第6部分_千里东风一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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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人带着把剑四海漂泊,听起来怪浪漫的,可是看着他晚上疲惫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同情。

  若是自己的丈夫,就更不想他如此辛苦。

  头一次,我竟有了和这个男人定下来种地的想法――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捏了一会儿,大概疲乏劲过去了些,他睁开眼睛,正看见我身上的被子:“你怎么了啦?裹这么严实干嘛?”

  “没事,肚子有点疼,怕凉着。”

  湿答答刚搓完脚的手立刻搭在我的脉上,我张张嘴巴,想提醒他注意卫生,可看他凶巴巴的脸又缩了回去。尤其是那条伤疤,让我有直接吹熄蜡烛的冲动。

  “嗯,你的脉象是比较虚弱。明天找大夫看看吧。来,先泡泡脚吧,水还热着呢,很舒服!”他抬起自己的脚,充满热情的邀请我共享盛宴。

  我装傻道:“小二没送来,天这么黑了,不要麻烦人家了。”

  他还在坚持:“不用!这不是现成的吗?就用我的吧。”

  啊?我悄悄一探头,水到没那么黑,他的脚也很白,可是毕竟是老大您用过的啊!仔细看,还漂着些白色的沫沫,我宁愿着凉啊!下意识的往床里缩了缩,“嗯,我今天不舒服,不能着水。”凉水和水有一字之差,但是,也不算撒谎吧?

  “这是什么毛病?连水也不能喝吗?”他皱着眉头,好似一个粗心的大男孩,根本没注意别人的反应,一径的自说自话。我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成功的杀手!

  “哎呀,女人的麻烦啦。过两天就好了。”我打着哈哈妄图蒙混过去。

  他却认真的问:“真的吗?大夫说的?”

  “真的真的!”我指天发誓,“不用大夫讲。每个月都会这样的,就几天。是个女人都有的!”指手画脚之余,被子有些下滑,他的眼神有些发飘。我讪讪的拉好,又缩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明白这个了,还是明白那个了,反正他的脸有点红,那道伤疤还突突的跳了两下。我奇怪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很清秀可爱”?

  甩甩脚丫子,一缩身钻进被窝。伸手一拉,便把我的被子扯到他的被子上,大被同眠了。

  有他在,就好像有个小火炉。反正也是夫妻了,我干脆手脚并用,能贴的都贴了上去,尤其是肚子那里,更是贴的紧紧的。偶尔还要调整一下位置,试图做到“无缝对接”。

  “你、你怎么这么、这么……”他结结巴巴的说,手紧紧的圈住我。我闻见稀粥和馒头的味道,他在外面就吃这么简单吗?

  乱七八糟的猜测他的行踪,却忽略了他的问题。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背后的衣服里已经多了一个“热烙铁”。耳边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别!”我握住转到前面的狼爪,“不行,我不舒服。”

  “你说没事的!”他低声道,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了,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今天快累死了,还得让你开心。你还装什么!”

  冤枉啊,我只是单纯的想取暖而已。你才是那个居心叵测,见色起意之人好不好!

  我自然不敢这样说他,只是解释道:“不是啦!今天真的不行。我冷,你帮我捂捂。但是,‘那个’是不行的!”

  “你骗我!刚才你说没事的。”他的声音立刻拔高,呼啦撩开了被子。冷风嗖嗖的往里灌。

  我哎哟一声赶紧裹起来,低声下气的解释:“没有!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摸摸,我手都凉成这样了!”

  “不摸!”他怒气冲冲的推开我递出去的手,随着床板剧烈的震动,洛玉箫已经背过身去,气哼哼的睡觉了。

  眼睛酸酸的,委屈在心里膨胀再膨胀。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怪――好像什么都懂,做起事来又什么都不懂!难道这就是处男?

  处男比处女还难搞!

  这是什么世道!

  心里有事,肚子又痛,越发的睡不着。委屈的想掉眼泪,想起他那令人恐怖的职业,又不敢惹怒他。背过身去缩成一团,偷偷的抹眼泪。

  就算杨不愁那里有上官飞花,可自己也算顶半个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后悔药吃起来是钻心割肉的痛!

  正想着,后背一暖,一团热气包裹住我。一双坚实的手臂从后面围了过来,还有狼爪做狗爪状把人往回拨拉。

  你强我弱,你拨拉我我就转。带着一百二十个不情愿,我转过身去。黑暗里,有人抹抹我的眼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咕哝:“别哭了。就烦你们女人,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别哭了啊!不就是冷吗,来,我给你捂捂!”绝口不提求欢的事,倒像我是个小心眼儿了!

  大手大脚大马金刀,立刻捂住我的手脚,好像太平洋暖流抵达洛杉矶,整个城市立刻变得温暖而充实。可是眼泪却像融化的冰山,越发的汹涌。

  “诶诶诶,你怎么还哭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惶,一会儿擦泪一会儿捂手,被窝里忽悠忽悠的灌风。

  我又气又怒又好笑,一把摁住被子,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啪啪”的声音在夜里分外响。后来我就教育我儿子说:女人不能太宠,不然会蹬鼻子上脸。儿子也很聪明,立刻举一反三拿他爹当反面教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我正在他脸上:“别动了!快冻死我了!你讨厌我就直接杀了我好了,干嘛想出这折磨人的法子!”

  “诶,这是说什么呢!”他也急了,“我几时说讨厌你了!”

  他的辩解就是火上“泼”油――专门催生“泼妇”的!好在我还记得他的“职业”,嗷呜一声小哼哼,钻进他的怀里:“你欺负我,呜呜呜,你欺负我!”

  后来他跟我说,本来他只是觉得好男不跟女斗,要表现的有风度一点。没想到我那么不讲理,正要发火,我就钻进他怀里了。他这人使剑耍拳都没问题,就是对贴身肉搏没办法。尤其是钻进怀里乱拱的,除了叹气投降就没辙了。

  那天晚上最后结果还不错,我抱着大火炉香喷喷的睡了一觉,而他也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不能惹的。

  男人,特指成熟的男人,都是这么养成的。在女人的泪水和撒娇中,打落牙和血吞,明白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第二天天不亮,他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看着他留下的内衣和袜子,琢磨着自己应该尽一下为人妻的义务,顺便上街了解一下行情。包袱里有他留下的碎银子,收拾妥当,挽上头发,顶着一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蜡黄的脸走街串巷,补充了一些布料衣物。

  东市的栅栏上贴着一张布告,许多人围在那里看。我好奇的走过去,发现是一张悬赏通缉令。但是那张贼头的漫画头像似乎有些眼熟。

  “兹有江洋大盗洛玉箫,夜闯百姓之家,偷盗不成反伤人性命,并劫走良家女子。现悬赏通缉,有知情举报者,赏银三千两。”

  洛玉箫?我终于明白这幅画哪里不对劲了:我家老头的脸上有一道大疤,这上面没有。你看他们画的,文文弱弱的哪里像个杀手呢!

  旁边还有人议论:“你知道劫的是谁吗?杨大将军的夫人,礼部尚书的女儿!”

  “哟,这么大的官儿啊!不过那将军府戒备森严的,怎么就把老婆丢了?”

  “所以说啊,两家都觉得很没面子,但是又不能说出去,只好这么模棱两可的写。我看这女子就算就回来也活不下去,都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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