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星乐队作为压轴表演，一连唱了三首歌，把气氛推到了最嗨。
这几首歌都是主唱沈淮麟写的，他不但会写歌，还有把好嗓子。
慢歌声音悱恻，却又可以爆发力十足。
季玉手里是不知道谁塞来的闪光棒，她随着众人挥舞着手。
歌曲结束，她还站在原地。
商榷推了人胳膊一下，笑嘻嘻的说：“场子够嗨吧，季姐快跟我来。”
他怕人潮把两个人冲散，拽着季玉往右边走。
一共来了六个人，其他四个人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双方汇合后就一起往后台走。
季玉有些懵，她想着刚才的舞台，有点心不在焉的走在最后面。
商榷倒了杯热水，递到季玉手里：“季姐你喝点水暖暖，你第一次来音乐节吧，圣诞节还有，到时候我叫你。”
他看得出来季玉喜欢，而且每天对着他大哥，是该好好放松一下。
“好。”季玉喝了口水。
许知搓了下说：“待会儿见到行星乐队我要说什么的好？不过真的能见到吗？”
“肯定的，不然阿斌把我们带到后台干什么，这个音乐节他家有赞助，今天的沈淮麟也超帅的。”
“这还用你说，台下的人不管男女，哪个不想睡到沈淮麟。”
季玉心里咯噔了下，回过神后掉头就走。
她以为只是来这里休息喝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商榷看着往前走的人，叫了声：“季姐你要去哪里？我们现在还不着急回去。”
季玉没有停下，反而低头加快速度。
她视线里出现了几双腿，哦，前面走来了人，有个人还正对着她。
季玉往左躲开，那个人也往左移了步相让。
她改成往右，对方刚好也往右。
两个人想到一路了，真的是很不凑巧。季玉决定再不让了，她从中间撞过去。
她着急要走，多几秒都不行。
可对面的人也没有让，季玉就一头撞到了僵硬的胸口上。
她撞得头有点晕，稳住脚步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瞳。
季玉怔了下，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来什么。
仿佛一瞬间，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失策了，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上面会写着不宜出行，宜安葬。
季玉把心一横决定马上跑路，却被身后的商榷叫住了。
“季姐你没事情把，撞痛了没有？”
转头，他又对前面三个男人说：“我姐不是故意的，她是你们的忠实fans。”
如果不是季姐，商榷都怀疑是狂热粉丝冲上去吃豆腐。
季玉：“……”
这是她的报应，原来这么多年都没有遇见，就是在今天这里等着！
不如提前一年，让她现在就地去世好了！
沈淮麟看着人，他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季玉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要知道沈淮麟可是个冰山，连着粉丝单都不太买，不会是生气了吧？
气氛有些不妙。
乐队的鼓手梁展笑了下，打破了安静。
“故意也可以，朋友许久不见是该拥抱的，对不对小蔷薇。”
最后三个字,有意拖长了声调。
“……？！”
几个人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玉。
他们没有理解错，是他们想的那个小蔷薇吗？
这也太不科学，季助理和小蔷薇……完全不搭啊！
这会是一个人？
乐队的鼓手何灿阳，扫了眼面无表情的阿麟，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小蔷薇。”
“是好久不见。”季玉笑得僵硬，她觉得自己大脑要当机了。
商榷心里连着说了三个‘卧槽’，毕竟除了这两个字，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玉是搞摇滚的……那他是不是可以怀疑自家大哥背地里是个骚话连天的up主？
太可怕了！
梁展伸了个懒腰：“今天演出还算成功，我们准备待会儿去喝一杯，你们几个要一起吗？”
“我没有听错，你在邀请我们？”
梁展笑了下：“对啊。”
“当然去的！”
“我要去！”
“去！”
梁展看向了季玉：“你一起吗？”
季玉声音有些晦涩：“我……”
沈淮麟声音有些凉：“季小姐贵人事忙，算了。”
季玉有些窘迫，她咬了下舌尖，“好的。”
同来的几个人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话又说回来，季姐是在成名后才离开，又不是在低谷的时候，应该不算过分吧。
虽然总觉得几个人有些奇怪，但既然能打招呼，彼此关系也不算僵。
当初应该是好聚好散才对。
哎，虽然季玉现在也很好，但当初退出行星乐队，想一想很可惜啊。
梁展定的清吧就在附近。
他是乐队里性格最外向的，招呼着大家点酒。
沈淮麟是主唱，平时保护喉咙不能吃辛辣今天却连着喝了两杯清酒。
其他人不知情，同一个乐队朝夕相处的人却知道的。
两个人对视了眼，不对劲。
当初小蔷薇要走，阿麟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没想到今天会遇见。
小蔷薇，很久没叫出这个名字。
多少年过去，他们也从热血青年变成了今天的半熟男人。
那年季玉捧着一束凌乱的蔷薇，说我是你们的粉丝。
蔷薇枝干的刺还没有剪掉，就她执拗清冷。很少有姑娘把头发剪到那么短，关键是这样的发型都漂亮。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他们就她小蔷薇。
后来还打趣说小蔷薇一看就很Rock！适合搞乐队！
——
季玉成为了重点照顾对象，毕竟两边人她都认识。
商榷几个人追着问小蔷薇的事情。
“季姐你以前在乐队负责什么？”
“贝斯手。”
“那你为什么要退出呢？你不退队现在都红了。”
季玉深吸了口气，笑着说：“因为我当时有其他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退队现在想想也觉得莫名其妙。
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是很看重学历。
当时明明读大学风险更大，时间太长，选择签约公司的乐队更明智。
好像就是冥冥中有声音告诉她，一定要读大学。
这是不是就是漫画的剧情操控？
伴随着一个个问题，那些记忆仿佛被慢慢的展开。
或许她一直没有忘记。
几个人好感慨，他们还说要带季姐来见世面，真班门弄斧了。
季玉蹦迪搞乐队的时候，他们这群人还在每天吃钙片长高。
聊天的气氛不错，梁展和何灿阳偶然笑着补充一句。
除了始终沉默的沈淮麟。
不过在所有人的认知，他就应该是不好接触的。
那个沈淮麟的死亡采访，每个粉丝都记忆犹新。
记者采问他平时怎么宠粉，沈淮麟反问，我为什么要宠？
记者又问，你唱歌为什么不同时跳舞？沈淮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人，那你怎么不边采访边跳舞。
记者说这不同，沈淮麟说都是拿话筒没不同，不过我并不想看你跳舞。
记者最后结束前，让他录一个早上叫醒的闹钟。
当然再次被拒绝了
逻辑完美，毒舌满分，沈淮麟孤傲、从来不媚粉偏偏让粉丝爱到不行，迷恋他的脸和才华。
粉丝默认麟哥是个绝爱体，哪怕是千手观音也抓不到。
那是连香港媒体都编不出有噱头的绯闻。
时间走得很快，到了凌晨一点。
季玉看了下手表，微笑着说：“现在不早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要不然散了吧。”
她快透不过气，一直回忆那个夏天的细节。
可是仿佛自虐一样，越害怕越去想。
年轻人还不想走，毕竟能和偶像相处，但是考虑到蹦迪了一晚上的确需要休息，于是都同意了。
许知突然开口：“姐你现在不是辞职了，有没有想再去玩乐队。”
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包括一直低着头的沈淮麟。
季玉笑了下说：“我不知道，再看吧。”
她的话落音，好像听到了一声冷笑。声音很轻，却真切的落她耳朵里。
季玉不敢去看声音传来的地方。
从清吧出来，季玉刻意走在最后。
沈淮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等着人走近，开口问：“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梁展送我回去，他说也顺道送你。”
季玉想说不用了，话到嘴边噎了下去。她故作轻松的说：“也好，那么谢谢了。”
她有些害怕人。
心虚。
沈淮麟松了口气，心里有些不舒服，说起来以前季玉就和梁展关系最好。
两个人站在路边等梁展把车开出来。
身边的人侧目看过来，季玉挤出了个笑。
沈淮麟：“不是真的想笑，你就不要笑。”
“……”
“那时候走得决绝，达到你了预期的目标吗？”
“……还好。”
沈淮麟转过头：“不说就算了。”
不用再骗我。
他至少知道，她以前不爱笑。
季玉一时无言。
她的确刚见沈淮麟，就在骗他。
那时候她没有朋友，偶尔和网友聊天，除了讨论音乐，还会找找兼职工作。
贴吧有人招聘，说需要一个动音乐漂亮的女生做兼职。
每天晚上两个小时，60块日结。
这则招聘看起来就很不正经，但是季玉穷凶，去加了贴里留下来的q、q。
发帖的人是行星乐队的贝斯手，说他们乐队快撑不下去，因为主唱每次都坚持唱自己的原唱被人起哄，被赶下台。
他们的音乐很好，可惜没人欣赏。
贝斯手是个富二代，想到了偷偷雇个漂亮的姑娘当粉丝，鼓舞士气。
于是季玉就去了，她抱着从路边摘的野蔷薇，去当职业粉丝。
半个月后，贝斯手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要回去工作，乐队重新招贝斯手。因为不好招，他们愿意把演出费的三分之一给贝斯手。
于是季玉放下了蔷薇花，说不如我试一试。
拿着年龄改大的□□不好找兼职，能凑活也不错。
她刚好也会一点贝斯。
凑活了一段时间，季玉发现沈淮麟的确写得都是好东西。
劝了几个人，有真本事也要会宣传才行。酒香也怕巷子深。
签约公司他们就能买车了。
沈淮麟的车是四座的，坐人刚好，但是乐器多，后备箱太小放不下。
所以每次都很发愁，是人坐在车顶，还是把乐器绑在车顶，更发愁的是怎么避开交警。
当时寄了十五张样片出去，还真的有了回复。
到了快正式签合同的时候，季玉把自己真的身份证拿出来，说不好意思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读大学。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小蔷薇每天晚上才能彩排，是个大学生。
没想到是高中生，成绩还这么好？
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季玉非常心虚，刚好这个时候梁展车开了过来，停在路边滴了两声。
季玉得救了一般，连忙往前走。
她心不在焉走得急，这边光线又暗，高跟鞋踩到了缝隙中，下一步没能□□，重心不稳往后倒。
沈淮麟伸手想要抵住人，没想到季玉整个扑了下来。
……
沈淮麟肋骨很痛，原来哪怕看起来瘦也是可以砸死人的。
季玉屁股下一团软和。
他刚好坐在了对方的肚子上，一点没有摔到。
季玉爬起来：“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还没死。”沈淮麟忍着脾气，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季玉走了过去，坐了在后座。
梁展笑着揶揄道：“你们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打起来了。”
沈淮麟：“开车不要多话。”
一直到响起的铃声划破了平静。
季玉看了眼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是商州，她按掉了电话。
马上对方又打来了，季玉按掉后，想了下发了条短信给兰溪。
通知兰助理过去看一下。
沈淮麟通过前视镜看着后排的人，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还有电话？的确是大忙人。
———
商州一直在办公室加班，凌晨才回家。
等回家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而且昨天晚上睡不着在院子里走了会儿。
好像还有点感冒了，现在头也痛。
他都搞成了这样，季玉总该来看看吧，对方却一直不接电话。
所以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门铃响了起来，商州连忙爬起来下楼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不是季玉，而是兰溪。
———
季玉到家，洗漱后就爬上了床。
她睡前觉得自己可能会做噩梦，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
第一个周末的早上，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季姐你快看微博。”听筒里的商榷，声音有些着急。
季玉挂断电话，有疑惑的点进了微博，莫非是公司爆出商业丑闻？
还不用点到热门里，首页就有了。
“行星乐队的主唱半夜和美女暗巷打情骂俏，贴面激吻，事后共回爱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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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首歌都是主唱沈淮麟写的，他不但会写歌，还有把好嗓子。
慢歌声音悱恻，却又可以爆发力十足。
季玉手里是不知道谁塞来的闪光棒，她随着众人挥舞着手。
歌曲结束，她还站在原地。
商榷推了人胳膊一下，笑嘻嘻的说：“场子够嗨吧，季姐快跟我来。”
他怕人潮把两个人冲散，拽着季玉往右边走。
一共来了六个人，其他四个人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双方汇合后就一起往后台走。
季玉有些懵，她想着刚才的舞台，有点心不在焉的走在最后面。
商榷倒了杯热水，递到季玉手里：“季姐你喝点水暖暖，你第一次来音乐节吧，圣诞节还有，到时候我叫你。”
他看得出来季玉喜欢，而且每天对着他大哥，是该好好放松一下。
“好。”季玉喝了口水。
许知搓了下说：“待会儿见到行星乐队我要说什么的好？不过真的能见到吗？”
“肯定的，不然阿斌把我们带到后台干什么，这个音乐节他家有赞助，今天的沈淮麟也超帅的。”
“这还用你说，台下的人不管男女，哪个不想睡到沈淮麟。”
季玉心里咯噔了下，回过神后掉头就走。
她以为只是来这里休息喝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商榷看着往前走的人，叫了声：“季姐你要去哪里？我们现在还不着急回去。”
季玉没有停下，反而低头加快速度。
她视线里出现了几双腿，哦，前面走来了人，有个人还正对着她。
季玉往左躲开，那个人也往左移了步相让。
她改成往右，对方刚好也往右。
两个人想到一路了，真的是很不凑巧。季玉决定再不让了，她从中间撞过去。
她着急要走，多几秒都不行。
可对面的人也没有让，季玉就一头撞到了僵硬的胸口上。
她撞得头有点晕，稳住脚步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瞳。
季玉怔了下，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来什么。
仿佛一瞬间，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失策了，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上面会写着不宜出行，宜安葬。
季玉把心一横决定马上跑路，却被身后的商榷叫住了。
“季姐你没事情把，撞痛了没有？”
转头，他又对前面三个男人说：“我姐不是故意的，她是你们的忠实fans。”
如果不是季姐，商榷都怀疑是狂热粉丝冲上去吃豆腐。
季玉：“……”
这是她的报应，原来这么多年都没有遇见，就是在今天这里等着！
不如提前一年，让她现在就地去世好了！
沈淮麟看着人，他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季玉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要知道沈淮麟可是个冰山，连着粉丝单都不太买，不会是生气了吧？
气氛有些不妙。
乐队的鼓手梁展笑了下，打破了安静。
“故意也可以，朋友许久不见是该拥抱的，对不对小蔷薇。”
最后三个字,有意拖长了声调。
“……？！”
几个人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玉。
他们没有理解错，是他们想的那个小蔷薇吗？
这也太不科学，季助理和小蔷薇……完全不搭啊！
这会是一个人？
乐队的鼓手何灿阳，扫了眼面无表情的阿麟，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小蔷薇。”
“是好久不见。”季玉笑得僵硬，她觉得自己大脑要当机了。
商榷心里连着说了三个‘卧槽’，毕竟除了这两个字，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玉是搞摇滚的……那他是不是可以怀疑自家大哥背地里是个骚话连天的up主？
太可怕了！
梁展伸了个懒腰：“今天演出还算成功，我们准备待会儿去喝一杯，你们几个要一起吗？”
“我没有听错，你在邀请我们？”
梁展笑了下：“对啊。”
“当然去的！”
“我要去！”
“去！”
梁展看向了季玉：“你一起吗？”
季玉声音有些晦涩：“我……”
沈淮麟声音有些凉：“季小姐贵人事忙，算了。”
季玉有些窘迫，她咬了下舌尖，“好的。”
同来的几个人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话又说回来，季姐是在成名后才离开，又不是在低谷的时候，应该不算过分吧。
虽然总觉得几个人有些奇怪，但既然能打招呼，彼此关系也不算僵。
当初应该是好聚好散才对。
哎，虽然季玉现在也很好，但当初退出行星乐队，想一想很可惜啊。
梁展定的清吧就在附近。
他是乐队里性格最外向的，招呼着大家点酒。
沈淮麟是主唱，平时保护喉咙不能吃辛辣今天却连着喝了两杯清酒。
其他人不知情，同一个乐队朝夕相处的人却知道的。
两个人对视了眼，不对劲。
当初小蔷薇要走，阿麟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没想到今天会遇见。
小蔷薇，很久没叫出这个名字。
多少年过去，他们也从热血青年变成了今天的半熟男人。
那年季玉捧着一束凌乱的蔷薇，说我是你们的粉丝。
蔷薇枝干的刺还没有剪掉，就她执拗清冷。很少有姑娘把头发剪到那么短，关键是这样的发型都漂亮。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他们就她小蔷薇。
后来还打趣说小蔷薇一看就很Rock！适合搞乐队！
——
季玉成为了重点照顾对象，毕竟两边人她都认识。
商榷几个人追着问小蔷薇的事情。
“季姐你以前在乐队负责什么？”
“贝斯手。”
“那你为什么要退出呢？你不退队现在都红了。”
季玉深吸了口气，笑着说：“因为我当时有其他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退队现在想想也觉得莫名其妙。
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是很看重学历。
当时明明读大学风险更大，时间太长，选择签约公司的乐队更明智。
好像就是冥冥中有声音告诉她，一定要读大学。
这是不是就是漫画的剧情操控？
伴随着一个个问题，那些记忆仿佛被慢慢的展开。
或许她一直没有忘记。
几个人好感慨，他们还说要带季姐来见世面，真班门弄斧了。
季玉蹦迪搞乐队的时候，他们这群人还在每天吃钙片长高。
聊天的气氛不错，梁展和何灿阳偶然笑着补充一句。
除了始终沉默的沈淮麟。
不过在所有人的认知，他就应该是不好接触的。
那个沈淮麟的死亡采访，每个粉丝都记忆犹新。
记者采问他平时怎么宠粉，沈淮麟反问，我为什么要宠？
记者又问，你唱歌为什么不同时跳舞？沈淮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人，那你怎么不边采访边跳舞。
记者说这不同，沈淮麟说都是拿话筒没不同，不过我并不想看你跳舞。
记者最后结束前，让他录一个早上叫醒的闹钟。
当然再次被拒绝了
逻辑完美，毒舌满分，沈淮麟孤傲、从来不媚粉偏偏让粉丝爱到不行，迷恋他的脸和才华。
粉丝默认麟哥是个绝爱体，哪怕是千手观音也抓不到。
那是连香港媒体都编不出有噱头的绯闻。
时间走得很快，到了凌晨一点。
季玉看了下手表，微笑着说：“现在不早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要不然散了吧。”
她快透不过气，一直回忆那个夏天的细节。
可是仿佛自虐一样，越害怕越去想。
年轻人还不想走，毕竟能和偶像相处，但是考虑到蹦迪了一晚上的确需要休息，于是都同意了。
许知突然开口：“姐你现在不是辞职了，有没有想再去玩乐队。”
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包括一直低着头的沈淮麟。
季玉笑了下说：“我不知道，再看吧。”
她的话落音，好像听到了一声冷笑。声音很轻，却真切的落她耳朵里。
季玉不敢去看声音传来的地方。
从清吧出来，季玉刻意走在最后。
沈淮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等着人走近，开口问：“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梁展送我回去，他说也顺道送你。”
季玉想说不用了，话到嘴边噎了下去。她故作轻松的说：“也好，那么谢谢了。”
她有些害怕人。
心虚。
沈淮麟松了口气，心里有些不舒服，说起来以前季玉就和梁展关系最好。
两个人站在路边等梁展把车开出来。
身边的人侧目看过来，季玉挤出了个笑。
沈淮麟：“不是真的想笑，你就不要笑。”
“……”
“那时候走得决绝，达到你了预期的目标吗？”
“……还好。”
沈淮麟转过头：“不说就算了。”
不用再骗我。
他至少知道，她以前不爱笑。
季玉一时无言。
她的确刚见沈淮麟，就在骗他。
那时候她没有朋友，偶尔和网友聊天，除了讨论音乐，还会找找兼职工作。
贴吧有人招聘，说需要一个动音乐漂亮的女生做兼职。
每天晚上两个小时，60块日结。
这则招聘看起来就很不正经，但是季玉穷凶，去加了贴里留下来的q、q。
发帖的人是行星乐队的贝斯手，说他们乐队快撑不下去，因为主唱每次都坚持唱自己的原唱被人起哄，被赶下台。
他们的音乐很好，可惜没人欣赏。
贝斯手是个富二代，想到了偷偷雇个漂亮的姑娘当粉丝，鼓舞士气。
于是季玉就去了，她抱着从路边摘的野蔷薇，去当职业粉丝。
半个月后，贝斯手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要回去工作，乐队重新招贝斯手。因为不好招，他们愿意把演出费的三分之一给贝斯手。
于是季玉放下了蔷薇花，说不如我试一试。
拿着年龄改大的□□不好找兼职，能凑活也不错。
她刚好也会一点贝斯。
凑活了一段时间，季玉发现沈淮麟的确写得都是好东西。
劝了几个人，有真本事也要会宣传才行。酒香也怕巷子深。
签约公司他们就能买车了。
沈淮麟的车是四座的，坐人刚好，但是乐器多，后备箱太小放不下。
所以每次都很发愁，是人坐在车顶，还是把乐器绑在车顶，更发愁的是怎么避开交警。
当时寄了十五张样片出去，还真的有了回复。
到了快正式签合同的时候，季玉把自己真的身份证拿出来，说不好意思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读大学。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小蔷薇每天晚上才能彩排，是个大学生。
没想到是高中生，成绩还这么好？
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季玉非常心虚，刚好这个时候梁展车开了过来，停在路边滴了两声。
季玉得救了一般，连忙往前走。
她心不在焉走得急，这边光线又暗，高跟鞋踩到了缝隙中，下一步没能□□，重心不稳往后倒。
沈淮麟伸手想要抵住人，没想到季玉整个扑了下来。
……
沈淮麟肋骨很痛，原来哪怕看起来瘦也是可以砸死人的。
季玉屁股下一团软和。
他刚好坐在了对方的肚子上，一点没有摔到。
季玉爬起来：“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还没死。”沈淮麟忍着脾气，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季玉走了过去，坐了在后座。
梁展笑着揶揄道：“你们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打起来了。”
沈淮麟：“开车不要多话。”
一直到响起的铃声划破了平静。
季玉看了眼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是商州，她按掉了电话。
马上对方又打来了，季玉按掉后，想了下发了条短信给兰溪。
通知兰助理过去看一下。
沈淮麟通过前视镜看着后排的人，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还有电话？的确是大忙人。
———
商州一直在办公室加班，凌晨才回家。
等回家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而且昨天晚上睡不着在院子里走了会儿。
好像还有点感冒了，现在头也痛。
他都搞成了这样，季玉总该来看看吧，对方却一直不接电话。
所以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门铃响了起来，商州连忙爬起来下楼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不是季玉，而是兰溪。
———
季玉到家，洗漱后就爬上了床。
她睡前觉得自己可能会做噩梦，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
第一个周末的早上，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季姐你快看微博。”听筒里的商榷，声音有些着急。
季玉挂断电话，有疑惑的点进了微博，莫非是公司爆出商业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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