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蓝狐(1)_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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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蓝狐(1)

  上一章提要:......

  上二章提要:......

  上三章提要:......

  上四章提要:...对手越来越近,她高挺的鼻梁沁出汗珠,提醒自己小心控制呼吸,要在最恰当的时刻向对方发起攻击。一个人影先在地板上露了点头,渐渐拔高、长大,苏曼声伺准时机,扑了出去。刀光一闪,乔晖本能地闪躲一下。一刀扎在肩上,他痛得低吼一声,猛一回头,一张血淋淋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极致的恐怖与恶心,苏曼声一个闪神,就被乔晖挥动着手里的金属竹节棍,狠狠砸在了太阳穴上。伪装用的外卖箱与头盔都扔在了屋外,这金属短棍是他藏在外卖箱里带进来的,也是他一直用来侵犯那些女孩的工具。苏曼声头晕眼花,踉跄后退两步,站稳了,又扑上去拼命。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或者更贴切地说,他们正在撕扯、切割、镟绞。刀掉了,棍子也掉了,面具烂了,裙子也烂了。乔晖发了疯,苏曼声是真搏命,虽然体型悬殊,但她不落下风,她更灵巧,也更专业,她不怕疼,也不怕死。两个人又一次倒了下去,苏曼声用大腿夹住这个男人的脖子与他在地上翻滚。乔晖被勒得极难受,却不敢贸然张嘴出声,既怕声音招来警察,又怕脖子很快得被这股恶力拧断。倒地厮打一阵,苏曼声找准机会,翻身而上。她骑跨在男人的胸口上,岔开两条腿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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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蓝狐(1)

  谢岚山刚去金三角的时候,就知道这里不仅毒品泛滥,人口贩卖问题也很严重。

  那是金三角最贫穷落后的一个地区,穆昆为了跟关诺钦抢地盘、拼势力,也捎带着十来个亲信,坐着军用越野卡车浩浩荡荡地跑了一趟。那边派来迎接的人带来了鲜花扎成的花环和花束,穆昆哈哈大笑,随手扔了大半,却把其中最娇艳的一束红玫瑰送给了谢岚山。

  后来穆昆跟人谈生意,随他而来的手下就在寨子外头随便转悠。到处都是乞讨的人。有些毒贩拿口袋里的烟卷、糖果或者毒品去跟当地的姑娘换一夜春宵,只有谢岚山,他把一枝还未打蔫的红玫瑰交到一个女孩的手中,用并不太标准的缅甸语对她柔声说:

  你比你想象的要自由得多。

  这些衣衫破旧、饥肠辘辘甚至可能已经沾染上毒瘾的女孩对他送花的行为嗤之以鼻,另一个毒贩拿出一包糖果样的新型毒品,女孩们立刻就将他的玫瑰踩进了脚底的泥里。

  “你疯了吧,居然还给妓女送花?”刚找了个当地的姑娘一起溜完冰,回来见所有人都出去狂欢了,就谢岚山独坐在窗前,这个穆昆手下的小头目非常不理解,甚至还想劝他,“穷成这样的人不会懂自尊,不会懂自爱,甚至都不会懂什么是‘美’,你给她一根烟她就肯跟你睡,对牛弹琴都比给妓女送花要好,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花这东西当然是不值钱的,这地方饱经贫困与毒品摧残,早没人有雅兴去莳弄花草,更谈不上欣赏了。

  天很闷热,身上出的汗都像油一样黏腻难闻,谢岚山望着窗外这片充满原始气息的土地,一言不发。

  “你真当自己是菩萨,是来用爱布施的?”可能是冰毒的效用,这小头目心火熊熊,盯着谢岚山的侧脸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比这当地姑娘都俊俏,突然就像发了疯,扑到了他的身上。

  “阿岚……阿岚,你真的很美……”

  谢岚山还没来得及反抗,穆昆已经推门而入了。

  眼前的画面令刚谈成生意的穆昆怒不可遏,一拔枪,他就爆了那个小头目的头。

  穆昆朝满脸鲜血与脑浆的谢岚山递出手掌,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翌日他们就坐上返程的卡车。嫌车内闷热,穆昆没坐车厢里,而是站着卡车后头。谢岚山跟他站在一起,沉默望着渐离渐远的村寨。

  “我早怀疑他是关诺钦那里派来的奸细,”谈及那个小头目与关诺钦,穆昆咬牙切齿,“那臭王八算哪门子的毒枭,充其量就是个人贩子。”

  谢岚山仍旧没表情,也不说话。一个人常处地狱之中难免会感到绝望,他的神态很纯净,也很悲凉。

  “是不是很难想象贫穷会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地方没有希望,这些人已经从精神上被摧毁了,关诺钦用毒品控制了他们,男的送去当渔奴,女的就卖去做皮肉生意,可悲的是这些人手脚都没镣铐,却跟牲口一样任人宰割,任何想拯救他们的人都是白费力气……”

  车子颠簸前行,谢岚山的眼睛突地一亮,甚至有些激动地扑向了卡车后方,牢牢抓住护栏。

  他看见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两个女孩儿,一大一小互相牵着手,年纪小一些的那个手里攥着一枝红玫瑰,因珍视而显得特别小心。她们目送他离开,朝他挥手,朝他灿烂地笑。

  胸腔中一股暖热上涌,谢岚山红了眼眶,所有对已有信念的怀疑因风飘散。这是千里赤地上唯一一朵红玫瑰,就像黑暗中一道夺目电光,充满人间至善的希望。

  金三角的峥嵘岁月,牺牲的父亲,发疯的母亲,春风得意步步高升的刘焱波,老弱病残俱全的陶军……谢岚山从噩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病床边坐着的是陶龙跃,一张阳光黝黑又喜兴的脸,连眉骨边那道大疤都闪闪发亮,像是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

  熟人熟面孔,不是鬼门关前的牛头马面,谢岚山不由轻吁一口气。从穆昆手里活下来就不容易了,他掀开盖身上的薄薄一条褥子,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四肢健全与否,发现没缺胳膊断腿儿更是惊喜。

  从床上坐起来,谢岚山扶着后脑的痛处转动脖子,问陶龙跃:“我怎么了?”

  “你问我?”陶队长一大早赶来医院,还没吃早饭呢,三口解决一个肉馅的大包子,鼓囊着一张嘴说,“一个路人见你倒在路边,就打了120送你入院了。你怎么回事?是被谁袭击了,还是头疼又发作了?”

  谢岚山仰后靠在床头,蹙着眉,陷入沉思。前些日子忙着查连环奸杀案,没有把关于穆昆的线索及时上报,如今细细回想一下,好像打从腹部纹了那两个字母的郞俪开始,这个人就阴魂不散地缠在自己周边了。

  陶龙跃不知谢岚山一脸深沉地在想什么,想到“人硬不过饭”的至理名言,问他:“饿不饿,要不去医院食堂里给你买点粥来?”

  谢岚山闻言倒是有了反应,转过头,目光非常不善意地拢聚在陶龙跃的脸上。

  他没办法不去想穆昆的话。“缉毒火三角”里有叛徒,不是陶军就是刘焱波。从感情上讲,他当然更倾向于怀疑刘焱波,但如果是陶军呢?十来年前他盛极而衰,明明都快升职了却忽地撞车断腿,几乎一夕间就葬送了他的公安生涯,肇事者没抓到,现场的交警都说事故起因蹊跷,本是可以避免发生的。把林林总总的旧事归拢起来想一想,又想到那日老刑警朱明武说的话,谢岚山越发不确定,这十来年亦父子亦师生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

  陶龙跃瞧着谢岚山是在看自己,可这眼神冷淡陌生,又像透过自己看向了别处,忍不住喊他一声:“阿岚?脑袋磕坏啦?”

  这就是疑人偷斧了,以他现下的心境看谁都像是门徒。强捺下自己波动不定的怀疑心,谢岚山自我提醒道:没准这是穆昆的离间计,他根本就没查出“门徒”是谁,却故意用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把清水搅浑。

  如是一想,心情开朗一些,谢岚山换上柔和的眼神看着陶龙跃,打趣说:“看你这人逢喜事智商低的样子,跟苏法医好事儿近了?”

  果然,陶龙跃垂眸挠了挠头皮,黝黑面孔上还泛出两朵海棠红,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打算这个月就把证领了,也没必要大操大办,就请亲戚朋友一起吃个饭。”

  “伴郎我预定了——”口头漫不经心地敷衍着,谢岚山忽地琢磨过来,穆昆既然露面,得马上跟隋弘报告这事。事关重大,三言两语电话里说不清楚,他得去一趟省队。

  “哎?上哪儿去?”小陶队长独自沉浸于幸福的海洋里徜徉,哪知自己的伴郎已经不接这话茬,一脸严肃地要出院了。

  “我要去见队长——你替我把住院费结了吧。”

  说走就走,转眼就收拾完自己,大步生风地出了病房。陶龙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追在谢岚山背后,满脸傻气地喊他:“哎,我不就是你的队长吗?”

  从汉海出发去省队的动车只要二十余分钟,按说池晋他们下派汉海办案,他也没必要非亲自跑这么一趟,但谢岚山突地就很想回去看看。

  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阳光还算得上好,金灿灿的国徽悬挂门楼之上,遥遥一眼就能看见。省公安厅大门外蹲着两尊石狮子,瞠目舞爪,威武不凡,好似与这门内的众人共同镇守着一方平安。

  往里看,国内首屈一指的现代化水平就显现出来,刑侦技术大楼与指挥中心大楼双楼辉映,高不见顶却仍有一飞冲天的观感,大楼内包括数据处理、卫星通信等的技术保障体系业已十分完备,大楼外部被美观整洁的玻璃墙面完全覆盖,在阳光折射下彩光波动,相当气派。

  近乡情怯,谢岚山站在大门外,久久仰望着门楼上熠熠发亮的国徽,谁能想到,这方寸间竟纳藏着无数英魂,万丈雄心。

  说来也怪,明明也就在卧底之前由隋弘带领着来过两三回,可他对这门内的一砖一瓦、门外的一草一木都感到异常亲切,好像这儿是他生命中另一个家,淬炼出了他的筋骨,琢磨成了他的灵魂。

  日光忽地一烈,谢岚山被国徽上闪动的金光晃了一下,不由闭起了眼睛。闭目时,他断断续续忆起一些往事,他离开时那样果敢坚定、义无反顾,他回来时却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包括他自己。

  谢岚山到来之前,池晋正跟隋弘汇报汉海红冰案的情况。这个联手市局成立专案组的大案子,至今也没有什么大进展。虽说在星汇集团的船底缴获了大批量的红冰,但却始终没抓到幕后真正的操盘手。好几次,专案组根据线人密报,细致排查,周密部署,结果却总是扑空。

  池晋认为,汉海市局里潜伏着穆昆的人,一些重要讯息在缉捕行动开始前就泄露出去了。

  隋弘正要说话,谢岚山敲敲门,进来了。

  除池晋凌云外,会议室里还坐着七八个男孩子。蓝狐是支年轻的队伍,这些男孩都高大挺拔,模样英武,穿着便服便是外形阳光的邻家男孩,一穿上挺括有型的警服,个个能帅人一嘴哈喇子。

  “阿岚,你来了。”隋弘没把谢岚山当外人,跟一些没见过他的队员介绍,“这是我们蓝狐的一份子,你们的队友,谢岚山。”

  这话挺令人窝心的,除池晋面色不善,其余几个大男孩都乐呵呵地冲谢岚山喊:“你好啊,队友!”

  谢岚山没扯闲话,一见面就告诉隋弘,穆昆来找他了。他将汉海几个案子综合起来分析了一下,包括郞俪腹部的首字母纹身、女高中生间忽然泛滥的红冰,都有可能出自穆昆之手。

  早猜到了穆昆已经卷土重来,隋弘轻咳两声,没对谢岚山汇报的内容发表意见,却问他:“阿岚,你想不想回来?”

  谢岚山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隋弘问他,想不想回蓝狐。

  见谢岚山犹疑着不作答,隋弘再次咳了两声,对他笑了一笑:“怎么,网红刑警当上瘾了,不想归队缉毒了?”

  隋弘有意这么一激,既是开玩笑,也确实希望谢岚山能够重回蓝狐,大敌当前,谢岚山一直都是他最优秀的部下。

  然而不待谢岚山表态,池晋已经抢在他之前出声反对:“我不同意。”

  隋弘看了池晋一眼,眉头蹙紧,沉声道:“池晋,你想好了再说。”

  池晋没有呛声隋弘,直接来到了谢岚山面前,忽地一把拽起谢岚山的手腕,目光炯炯地逼近他的脸:“他来找你,你却没受伤,是吧?”

  谢岚山知道池晋想问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他打晕我之后就走了。”

  池晋步步紧逼,不客气地又问下去:“所以说,穆昆这次来找你,只是想约你喝喝茶叙叙旧?”

  看上去还真就是这个意思,谢岚山无话可说。

  “哈!”池晋冷笑了一声,“穆昆对你还真是客气啊!你知道为了抓捕这个东南亚最大的毒枭,有多少战友前赴后继牺牲在他的手里吗?可他为什么就对你一个人这么客气?”

  谢岚山还是不说话,想把自己的手从池晋手中抽脱出来,却被对方更用劲地抓握住了。

  “好一只翩翩公子哥的手!”池晋一声喊,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谢岚山的这只手。这只手全无一丝瑕疵,皮肤白皙柔腻,关节秀美修长,反正七分不像一个男人的手,十成不像一个缉毒警的手。

  池晋继续逼问道:“别说你手上没伤疤,你身上有哪怕一条伤疤吗?一个卧底六年的缉毒警居然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谢岚山感到咽喉被人紧勒般不舒坦,喘了口气,终于开口:“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隋弘最是了解这无瑕的躯体从何而来,却不能告诉自己的队员,更不能告诉现在的谢岚山。他既悔又痛,剧烈咳嗽两声,冷声打断道:“池晋,够了。”

  池晋却不肯罢休,头一扬,又冲一旁的凌云喊了声:“凌云,把你的腿露出来!”

  凌云左觑右看地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撩裤脚管,露出左小腿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为了抓捕穆昆手下的一个毒贩,我们埋伏在满是暴雨泥浆的水凼里整整一夜!凌云这条腿本就在伏击行动时受了伤,最后伤口全泡烂了,不得不剜掉一块肉。这里的每个人每天都在玩命,哪个不是一身的伤?可为什么唯独你,身上一道伤疤都没有?”

  凌云把裤腿整理好,看出队长面色为难,忙劝自己的池队副:“池晋……你别说了……”

  可池晋怒意全起,甭说凌云劝不住,隋弘的话也未必肯听,当着满屋子的蓝狐队员,他狠狠瞪视谢岚山:“既然穆昆又来找你,你就该像狼一样扑上去,咬上去,拼了命也要拿他归案!为什么你轻轻松松又放他跑了?因为你就是我们队伍当中的叛徒!”

  隋弘脸色铁青,大步来到池晋面前。

  池晋一抬头,对隋弘说:“队长,让他归队,我头一个不服——”

  话音未毕,隋弘扬手就劈下去,给了池晋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不止池晋被打懵了,谢岚山也一下怔住,心中苦涩无限发酵,他艰难动了动嘴唇,冲隋弘笑笑说:“咱们当公安的,不定非得担着家国大义出生入死,能守着一座城,护着一城人,也挺好。”

  不愿自己挚爱的队伍再为自己起冲突,他扭头就走,可人到门口又止步。谢岚山回头,站定,朝隋弘敬了一个军礼,他眼眶发热,声音哽咽地说:“但蓝狐永远是我的家,您永远是我的队长。”

  这话说完就真出门了,谢岚山抬手擦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当年他跟着隋弘一块儿来的,多少也幻想过以后能在这里保家卫国挥斥方遒,于是既来之则看之,楼上楼下一通转悠。他记得自己去卧底前,这栋大楼刚落成不久,一晃九年过去,很多地方还是老样子。

  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以前来时的资料室。资料室用的是指纹门禁,里头倒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资料。谢岚山曾来这里调过资料,当时接待他的老民警不知他是马上要去金三角卧底,还当他以后要在这里工作,就安排着他也录入了指纹。这事儿隋弘都未必知道,而那位老民警怕是已经退休了。

  思索片刻,谢岚山站在资料室前,将拇指放在了指纹锁上,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门没打开。

  隋弘百密一疏,替换了他所有的个人信息,唯独漏了这间小小的资料室。

  谢岚山不是没想到这茬,但又不甘相信,他替自己瞎找着“可能数据归零了”的借口,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呵斥:“谢岚山,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头一看,冤家路窄,原来是池晋。

  池晋刚被自己的亲队长兜了一个巴掌,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一见谢岚山就来气,毫不客气地逼问道:“你这鬼鬼祟祟的,到底干什么?”

  谢岚山不愿跟这人再起冲突,转身想走,没想到去路却被池晋堵住了。

  一字不发,谢岚山想直接强突出去,池晋便不干了,一拳挥了过来。

  池晋出手是一时冲动,倒也是料准了自己的身手能让谢岚山吃点苦头,也没下死手攻击。没料想谢岚山以牙还牙,且还得更凶更狠,自己一招攻击不慎,竟被对方将手臂拿住,一下翻折着关节,抵在墙上。

  池晋忍着痛,哼了一声,再想挣开,却发现谢岚山出手全不客气,自己是动都动不了了。

  谢岚山以身体卡住对方一条手臂,似刑讯般又反关节地折了一下,然后凑过去,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忍你很久了。”

  “唔……”池队副打不服,骨头硬,牙关紧,一字不吐。

  腾出一臂,谢岚山以手掌摁住池晋的后脖颈,又在他耳边冷声说了句:“别再惹我,听见了吗?”

  脖子被摁得极不舒服,池晋挣扎着想抬头,却在对上谢岚山眼睛的那刻狠狠一怔。他被这个男人的眼神吓了一跳。

  其实他们共处的时间统共没多久。谢岚山卧底期间他们接触过两三回,归队之后又接触过两三回,隋弘口中的谢岚山温柔,隐忍,宽容,博爱,池晋对此没深体会,也不想体会,但就他们短暂相处的那点了解来看,这家伙能抗、能忍是真的。

  但眼前这个谢岚山的眼神非常阴冷疯狂,他甚至能感觉到,里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樊笼而出。

  “别再惹我,听懂了?”重复一遍问话,谢岚山没有松手,好似非要等来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他用强力摁着池晋的后脖子,强行逼他点了点头。

  在别的公安闻声到来之前,谢岚山松开一脸震骇的池晋,整了整自己的外衣,神清气爽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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