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教风波(一)
五年前，闵州莲花村岭雪山天降奇物，村民上山围观奇物，白色宽长的铁箱子冒着热气，村民透过箱子上的镜子看见里面净是奇装异服的人，那些奇人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变出一小门来，奇人从箱子内下来。村民以为天人，跪地膜拜。四年前，闵州悄然出现异教，该教会以自由平等为主旨，以推翻封建王朝为目的，称莲花教。莲花教的教员善奇门怪术，广纳门徒。三年前，闵州成莲花教地盘，闵州百姓迷信莲花教说辞，有人以为日进千金、有人以为来日成仙，有人以为。百姓倾家荡产，日不耕田，夜不归家，只追随莲花教。其它各州也有莲花教的人在暗中发展势力，闵州知府苦不堪言，多次上奏朝庭铲除莲花教。两年前，闵州知府被莲花教教主杀害，莲花教正式占据闵州，在闵州建立一夫一妻制、人人平等的制度。一年前，朝庭多次派人铲除莲花教并解救百姓，莲花教虽败，但如星星之火，春风吹又生。如今，莲花教成为朝庭心患，女皇大怒，派锦衣卫抓拿各地莲花教异端分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近些日京城常出现丙级锦衣卫在大街上抓拿百姓大抵跟莲花教这事关系，随着被抓进诏狱的人越来越多，京城的人一扫往日的平静和谐，逐渐变得人人自危。然而，柳云瑶这会暂时跟莲花教没有什么关系。她老早就想好了，像她这种早该死的人，能胎穿重活一回，已经是老天保佑，造反什么的就留给“老乡们”去干吧，她好好活着才是正经事！柳云瑶套上鞋筒，上了门闩，到玄武街去找王柏小胖子玩。谁知她刚踩着玄武街街口的第一块石砖，前方五十步处，秦商狄一身锦衣卫劲装，腰间挂把绣春刀。他厉眼一抬，将柳云瑶瞧个正着，秦商狄俊脸微微抽搐，大手不自觉地握着刀柄，朝柳云瑶走来。柳云瑶惊恐万分，心道秦商狄又要打她了，脚底抹油，边跑边惊叫:“”秦商狄来了，大家快让开。”她一说这话，秦商狄就动了怒火，追了柳云瑶三条街，找了个机会，眼疾手快地揪着柳云瑶的后领。柳云瑶瞬间怂成包子脸，瘫倒在地。秦商狄拎起柳云瑶，晃了晃，剑眉一挑，道:“几天不见你小子，头一次见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有种你再跑，老子削了你的皮。”“我没种，哪敢再跑？”柳云瑶怂成包子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秦商狄瞧她那怂样，自己更是憋屈，有气撒不出，恶狠狠道:“小混头，你跑就好好跑，喊什么喊，老子是土匪进村抢杀你吗！”柳云瑶嘴贱了一句:“你比土匪还可怕。”秦商狄瞪向柳云瑶，柳云瑶又变成可怜兮兮样。“秦商狄你干嘛又抓我！”“前几天你没去都司门对薄公堂，今天对方立案抓你。”秦商狄觉得柳云瑶麻烦，头疼地捻捏眉间，他直接拖着柳云瑶往都司门走。“谁啊，这不是跟我有仇要整我嘛！”柳云瑶暗叫不好，她可不能再关几天大牢，明天她舅就得回来了。秦商狄鄙夷她，道“打你偷人钱财那天起，就该想到今日。”柳云瑶撇着嘴，由着秦商狄将她逮去都司门。到了都司门，立马有人上前找秦商狄去抓莲花教疑犯。秦商狄将柳云瑶随手丢给旁边的衙史，叮嘱衙史:“他不是莲花教的人，你别把他混了。”衙史连连称是，催着柳云瑶到衙堂房去见立案人。原来那立案人是书铺的董掌柜(回顾第八章)，董掌柜拿着紫泥茶壶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一见柳云瑶，吱吱地笑，神色颇为阴毒。柳云瑶何以报之，唯以贱贱一声笑。果然，董掌柜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柳云瑶不按套路出招。哔噔一声，董掌柜重重放下紫泥茶壶，以此壮大自己的威胁力。他大步上前，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柳云，你偷我书铺的钱财，快还我钱财！”“你胡说，你有人证物证吗？”柳云瑶大声反驳他，来者不善呐！“哼，我的几个伙计可都瞧见是你偷的。”“自家的伙计当然是听你的话，我是上个月去了你书铺，都过去一个多月，你才来立案！”“怎么我现在才发现是你偷的不行啊！”“你这不是赤.裸.裸陷害我吗！”“是又怎么样！”董掌柜突然凑近柳云瑶，放低声音，饱含威胁道:“柳云啊柳云，只要你答应把那书的下部写出来，我便撤案不告你。”柳云瑶心道原来如此，这老贼见我写的小黄文卖得不错，便想告官陷害我，以此威胁我写出小黄书的下部，这样连法律规定的稿费也不用给我。“不要。”柳云瑶很有男子气概地拒绝对方。“哼，有种你就跟我公堂对薄。”董掌柜奸诈地威胁柳云瑶。柳云瑶硬声道:“你柳爷我有的是胆量。”两人一上公堂，衙官一看状纸，连问都不问，便指着柳云瑶，神气道:“你年纪轻轻，岂能安分守己？你皮嫩细白，一看就不是好男儿，岂能不走歪门邪道？你身小腿短，岂能不贼手贼脚？来人，将这小贼拖到狱室重打二十大板，关进大牢，明天游街示众。”衙官话刚落地，衙史上前扣住柳云瑶左右臂膀，拖了出去。柳云瑶一时愣住，这衙官判案也太烂了吧！直到柳云瑶瞧见墙上挨放着约莫二尺粗长的刑棍，心理崩塌，以为自己下一秒要皮开肉烂，顿时痛哭自己不该写小黄书，不该偷人钱财。这时一狱史上前抄起刑棍，叫了一声柳小弟。柳云瑶抬头一看，原来是邻舍家的李二狗，正巧是他行刑。另外几个狱史坐到边桌和酒划拳，李二狗撇嘴瞥向刑棍，柳云瑶当场会意，眼睛一亮，摆好姿势，躺平。李二狗大力挥动刑棍，重重打在柳云瑶身上，她顺便假意大喊疼痛。这是狱史惯用的伎俩，典型的雷声响雨点小。看似重打实挨，却是不伤皮不伤肉，此绝活只有狱史会使。待李二狗前脚打完柳云瑶，董掌柜后脚派人给柳云瑶带来口信，大抵意思是柳云瑶明早想明白了，便可以不用游街示众。柳云瑶被关进大牢，李二狗立马来找她。柳云瑶凑上去，双手扒在铁门上，望着李二狗，道:“李二哥，谢谢你，你这人真仗义！”“嗳，柳云你客气什么劲，咱俩什么关系呀！等你出来哥带你去瓦舍玩花牌。”李二哥凑近铁牢，悄悄地跟柳云瑶说:“柳小弟，你摊上大事了。就方才的董掌柜，你知道不，他人贼黑心，他使了几个钱两让哥俩将你跟莲花教的嫌疑犯关在一起，想必是要安你一个勾结妖教的罪名。”柳云瑶倒吸一口冷气，勾结莲花教那她得去锦衣卫的诏狱皮开肉烂！又听李二哥安慰她:“柳小弟你放心，那几个狱史跟我熟着呢，钱两呢，我们照收那董掌柜的钱。可你呢，兄弟又不能不管，对外头称普通牢房满了，只得将你关进死囚犯待的地方。”“死囚犯！”柳云瑶顿时背脊发寒，怪不得角落有个手脚被铁链栓住的半人半鬼蹲在那里。“没事的，就一个老太婆，听说是杀了自己多年的正夫一家，她关了很多年，眼看快死了的。有铁链锁着她，伤不了你。不过，那董掌柜是个心狭胸窄的人，难保他不会整你！”李二狗道。柳云瑶咬牙，对李二狗道:“二狗哥，你能不能去玄武街第二个街口找王府的王柏，叫他来救我，他会来救我的。”“他要是不救你，怎么办？”“那二狗哥你就去玄武街的秦府找秦征试试。”“他要是不救你，怎么办？”“那……去玄武街的司马府找司马飒，就、就跟他说柳云瑶她哥想求他保小命一条。”李二狗被柳云瑶的这些话惊吓到，他叹道:“住玄武街那的人非富既贵，柳小弟你咋能认识这些人，他们要是一个也不来就救你，那你……”柳云瑶幽怨地看向李二狗:“那我等舅舅明天回来救我小命一条。”她舅一定会救她的。“柳小弟你等着，那董掌柜一时半会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让几个狱史多照顾着你，二狗哥现在就找人救你出去。”说完，李二狗就去玄武街。柳云瑶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见地上发出铁链磨拉声，腐臭味越来越浓，铁链声越来越近，阴影覆盖住柳云瑶，她背后有人在靠近……柳云瑶全身僵硬，脑海里全是回荡:老太婆杀了正夫一家，快死了。老太婆杀了正夫一家，快死了，死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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