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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正文後番外4Р𝔬₁8𝔬м

  #163正文后番外

  花惜晴将夏嵐下的蛋抱回巢穴照料了。夏嵐只是產下蛋,巨蛋孵化需要一段时间,照花惜晴以前的经验来看,约莫需要一个月半左右的时日,里头小生命才会成熟,破蛋而出。

  夏嵐间来无事,便在?紜宫中暂时住了下来,她叁不五时去敲兔子的房门,甚是关切兔子的情况。如今兔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为了平安產下兔宝宝,她幻回原形待產,安然守在她身边,日夜不离。

  產期将近,兔子无法在以伏趴的姿势休息,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懒洋洋的侧身躺着,她的四肢时不时抽搐几下,安然轻轻顺着她的皮毛,兔子难受的抬眼看她,安然俯身在她额前那搓蓬松的兔毛上吻了一下,兔子挣扎的要去抱住她的指尖,安然见状,温声道,「莫慌,我就在这里陪你。」说着,她幻回原形,白狐轻盈的跳上床,牠来到兔子身边伏趴下来,九条白色尾巴柔软地围绕在兔子的周身。兔子将头埋在白狐蓬松的柔毛里,她心绪逐渐平静下来,有白狐在旁陪伴,作保护,她终于可以放心歇息了。

  兔子才睡下不久,房门便被人敲响了,白狐耳朵抖了抖,不为所动。门外的人不死心,没人应门,她便自己推门闯进来。房门并未锁上,夏嵐提着饭盒,欢喜的要过来找安然吃午膳,夏嵐在外间没看见人,她将饭盒放到桌上便过去里间喊人,她嗓子未开,才踏进里间,便被一道兇狠的视线注视着,吓得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白狐支起身上,扭头对上夏嵐,牠眼神凌厉,眼底一抹寒光乍现,那对幽绿的眼睛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好生吓人。身后数条白尾,细毛根根分明,显然是炸毛之姿。

  夏嵐只是一隻小蛤蟆,哪里敢与白狐对付,她双手高举在身侧,对着白狐,她弯着身体,慌乱的歉然退开。

  兔子身子微微颤抖,似在害怕,白狐将前肢轻轻按在兔子头上,将兔子往牠怀里拥紧几分,兔子被白狐护在身下,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看書請菿艏發蛧站:нgщo.oм

  兔子生產那天,眾人齐聚在房间里,瞻前顾后,安然和夏嵐在里间准备给兔子接生,宋千波花惜晴和凌天他们仨则是悠哉的聚在桌前喝茶看戏。

  兔子的肚子高高隆起着,不晓得里面得有多少隻兔宝宝,夏嵐好不容易接生出一隻,兔子却怎么也没再產下第二隻,时间一长,夏嵐和安然难免忧心。

  夏嵐紧张道,「芯妤这不会是难產了吧。」

  安然沉着脸色,也说,「若是她再生不出来,胎儿不幸死在腹中,那」

  夏嵐赶紧打断她,「呸呸呸,别乱说这些有的没的,孩子定是会平安出世。」

  小兔宝宝刚出世眼睛未开,牠身体软绵绵的被夏嵐捧在手里,安然拿来乾布给兔宝宝擦拭身体,又将牠仔细的包起来,收入怀中。

  二人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兔子的动静。兔子的腹腔还鼓涨着,牠许是生產的累了,忽然没了动静,安然深怕兔子有甚么万一,慌忙的向前去查看牠的情况,兔子懒懒的睁开眼去看安然,艰难的用鼻尖去触碰安然的手,安然眼底晃过一丝水光,很是不忍。

  安然咬了咬牙,压抑着躁动的心绪,她将怀里的兔宝宝送到兔子面前,柔声道,「宝宝很健康,你定也会没事的。」兔子轻轻蹭了蹭兔宝宝,又张口舔舐着兔宝宝的脸颊,似觉宽慰,兔子眼底柔和了些许,盈满着慈爱。

  安然将兔宝宝留在兔子身边,转身离开,不过半晌,她又走了回来,手里端着一只茶杯。她回到兔子面前,她用指腹轻沾茶水,凑到兔子嘴边,嗓音温柔,「芯妤,这是蜜茶,你且先喝一些补充体力。」兔子啟口舔了几下,甜腻的茶水被牠舔净,兔子渴求的望着安然,许是觉得不够喝,在同她讨要,安然这便又沾湿指尖,反覆餵牠。

  休息过后,兔子又开始生產起来,牠四肢不断抽搐着,牠腹腔一阵收復,兔子眼神越来越涣散,安然赶紧握住牠的前爪,兔子迷濛的抬起头,安然就在牠身边陪伴牠,兔子缓缓闔上眼,下腹忽地一阵痉挛,随后,夏嵐欢呼的声音响起,兔子在迷糊中晓得了,牠这是成功產下孩子了。

  夏嵐把第二隻兔宝宝接出来,安然并不关心孩子的情况,而是守在兔子身边,给予牠无尽的抚慰。夏嵐只好自己独自清理宝宝身上的液体,她将宝宝在手上翻转几遍,总觉得哪里奇怪,怎地这隻兔宝宝的大小,比第一隻要来得大上许多?长相看着也有些不太相似。

  夏嵐将宝宝倒过来擦拭后腿,忽然间她好似看见了甚么,顿时瞪大了双目。

  这兔宝宝的双腿之间,有条细细长长的尾巴。夏嵐就算没见过兔宝宝,也晓得兔子的尾巴不是这样子的。

  夏嵐焦急的喊着安然,安然侧头看她,「怎么了?」

  夏嵐将手里的宝宝递过去,欲言又止,她说不好话,猛地指着宝宝的臀间,让安然自己去看。

  安然目光微微下移,瞧见了这小东西的不寻常处,她面色一凛,仔细的将牠抱入怀中,好生带着。她又扭头去看兔子,兔子努力睁着眼皮也在看她,安然将宝宝推到兔子面前,颤声道,「是狐狸」

  闻言,兔子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一旁夏嵐则是吓得大叫。

  外面几个人听见叫声,连忙赶过来,关切她们,「怎么了,可是出了甚么问题?」

  夏嵐哇哇大叫,「芯妤她,她生了一隻狐狸宝宝呀!」

  凌天奇道,「这?紜宫里有公狐狸吗?」

  花惜晴也提出疑问,「先别管到底有没有公狐狸了,问题是这兔子为何能够生出狐狸来?」

  几个人得不出结论,纷纷看向坐拥医术权威的宋千波。宋千波面露难色,安然抬眼扫向他,「千波,我看你这座鱼池,还是儘早废了罢。」宋千波搔着后脑,叹息一声,除了安然之外,几个人纷纷围向宋千波,很是好奇。会发生如今这种事,确实是宋千波的疏失,他也不隐瞒眾人了,将事情经过详细地一一道出。

  几人听完后,依然不解。宋千波也不晓得这怪鱼为何能让兔子和夏嵐怀上孩子,这很是奇怪,再者,夏嵐先前才產下过巨蛋,虽然巨蛋尚未孵化出幼子,可寻常蛙类哪会这样子下蛋?

  几个人陷入沉思。花惜晴脑筋不好使,想不出个原由便不想了,她哎了一声,反其道而行,问向眾人,「好奇怪啊,这?紜宫理应只有安然一隻狐狸才是,芯妤如今產下狐狸宝宝,可会是安然的骨肉?」

  几人看向安然,探究的目光令安然觉得不太舒坦。

  安然,「。」

  花惜晴这个苗头起得好,宋千波随即将几人请出去,只留下安然和兔子二人,详细调查起那日吃下鱼汤后的事情经过。

  安然拧着眉头回忆着那天晚上,赫然发现自己那天晚上早早便睡了过去,后半夜全是兔子自己动手的。她尷尬的咳了一声,不说话。

  宋千波从安然这里问不出话,转头看向兔子,兔子休息过后,体力稍微恢復了一些,在宋千波的注视下,牠周身倏地环绕起一阵白烟,烟影中一抹人影依稀可见,随后,一道软绵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天晚上,我特别难受」

  不待烟雾散去,安然眼明手快地拉起一旁的棉被,朝着雾气里的人遮掩过去。

  棉被下,兔子衣衫凌乱,她未经打理,披头散发的,岂能见人?安然顾及她的顏面,横身挡在她面前,宋千波自有分寸,不用安然开口,他便自己转过身,背对她俩。

  兔子继续说,「那天我喝下鱼汤后,便觉体内妖力絮乱,难以管控,至夜深人静时,那躁动的感觉便更甚了。那晚我和安然」兔子稍一停顿,似在思考要如何述说,好一阵子,她才又接下去,「我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许是一时昏头了罢,竟渴望着吸食安然的妖力,想要喝她的鲜血,想要啖食她生肉,但我捨不得吃她,只好多吸取一些她的血液解馋,许是我讨要得太多了,安然才会昏厥过去,不晓得前因后果。」

  「再后来,我身体不适,安然将你请来为我诊脉,直到那时,我才晓得我有身孕了。」

  宋千波听完后,心中已有猜测,却不好妄下定论,他打算等夏嵐那边的巨蛋孵化出来,再与眾人议论结果。

  宋千波对于研究怪鱼一事特别上心,他来来回回问过几次兔子和夏嵐的情况,发现两人的症状不谋而合。这怪鱼竟是有让人受孕的功效在,安然和花惜晴皆是女子,却同是被兔子和夏嵐吸食过血液和妖力。怪鱼甚是邪乎,让兔子和夏嵐的体内產生变化,因而得以受孕。

  青云轩的建设进度又被安然安排上了,兔子身子已经好全,她跟着安然来到青云轩帮忙,两人身后跟着一狐一兔,安然不放心单独落下孩子,便让兔子在旁照顾牠们。小狐狸是白狐,一身雪白皮毛,牠个性冷淡却很黏人,尤其喜爱黏着小白兔。

  这天,巨蛋终于孵化,整个巢穴里密密麻麻的乱窜着无数隻的小蜘蛛,夏嵐控管不来,她茫然的看向花惜晴,花惜晴耸了耸肩,也是无解,她说,「当初我那些孩儿就是这样跑散的。」

  难怪花惜晴那么宝贝花醉山,原是因为只有花醉山没有走丢么?花惜晴这是没有其他孩子可以疼爱,便将满腔的母爱全给了他,也难怪花醉山当初不想学会化形,寧可在巢中当个受人疼爱的孩子。

  将怪鱼投入料理一事,终究还是告吹了,但宋千波实是想要在山下开一间饭馆,如今山下村落越来越繁盛,他想多张罗一些舖子,做一些生意,抢佔行头。

  安然觉得饭馆一事可行,便与宋千波合伙,研製菜单,好不容易饭馆开张,不过几个月,饭馆生意兴隆。

  青云轩修建好,兔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到青云轩居住,安然忙着山下的生意,隔着日子回家,兔子体谅她,并不埋怨,安份的在家带起孩子来。

  半年后,饭馆稳定下来,安然得以退居幕后。

  这天,安然刚与宋千波签订完契约,从饭馆出来,她并不着急上山归家,而是走进衣舖,寻那掌柜。这衣舖掌柜也是饭馆的老食客,他与安然热情的聊上几句,才将安然订製的成衣取出。两套款式相近的红色囍服摆在柜檯上,安然仔细的检查过封边,她很是满意,与掌柜交付完金币,她带着成衣上山,回到青云轩。

  兔子趁着日头好,将厚实的棉被拿出来曝晒,她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走来,警觉地看过去,安然踏着步伐从门口进来,兔子瞧见她,搁下手里的动作,欢喜的跑过去,一头撞进安然怀里。

  安然抱着她,好笑道,「芯妤,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要来同我撒娇么?」

  兔子埋头在她怀里,「我是在同我喜欢的人撒娇,这与我还是不是个孩子有何相干?」

  安然又是一笑,她拍了拍兔子的背,软声道,「我给你捎来了一件礼物。你瞧着合不合适,倘若觉着不合适,我就再拿回去改一改。」

  兔子松开手,安然将袋子递到兔子面前,东西尚未取出,只瞧见袋口暴露的红色剪影,兔子便激动的险些落泪,她晓得这是甚么。

  安然说,「我们是妖兽,本就不必学着人类那般讲究。可你从小在千波那里读书,习得那些人类定义的繁文縟节,耳濡目染下,我想你多少会对人类这种习俗抱有嚮往,所以」

  安然话未说完,兔子便伸手勾住她的后脑,霸道的在她唇上狠狠吻上一口。

  安然低唔一声,轻轻推开兔子,「这还在外面,你就不担心让孩子撞见么?」兔子才不管那么多,她心里欢喜,唇角细细廝磨着安然的脸颊,待安然说完话,她又旋即堵了上去。她们大婚那日,因着是在青云轩举办,安然和兔子便只邀请了宋千波等人过来参加,叁五好友齐聚一堂,人数不多,却依旧热闹。

  走过拜堂,宋千波和夏嵐不怕事大似地,逮着安然就要敬酒,他们晓得安然酒量差,喝不得酒水,便坏心眼地纷纷拿酒来灌她,摆明着要看她出洋相。

  安然杯杯酒水下肚,她脸色泛红,有些微醺。兔子酒量是真的差,安然担心她醉倒,便替她挡下几杯酒水,可夏嵐他们甚是狡猾,轮番给她们上酒,安然一人难敌他们四人,只好让兔子提早回房等候,夏嵐在后不情愿道,「这怎么能提早进屋呢!」

  安然眼角染着红晕,眼底却清明的很,她说,「人类成亲,那新娘子并不接客,只要在房里等待新郎官进屋即可。千波,你来说,是不是这样?」

  宋千波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理应确是如此。」

  安然护着兔子,宋千波等人便将矛头全指向安然,誓言要将她灌醉,不醉不休。

  安然不怕喝酒,就是她肚子里满是酒水,实在太撑了。她看向眾人,夏嵐和花惜晴酒量好,暂且没有破绽,安然又将视线落到另外一处,宋千波和凌天看着已经有些晕头。若能让他们早些醉倒,她许是也能早点脱身,打定注意,安然转而给他俩上酒水。

  宋千波意外着安然的酒量,他失去意识前,垂死挣扎般地,拉着安然的小腿,问道,「你你为何突然能够喝酒了,你不是碰不得酒水么?」

  安然放下喝空了的酒盏,她蹲下身来,拨开宋千波抓着她小腿的手,「以前是我身体差,不得碰酒,因着狐妖醉酒容易幻回原形,所以我师父才嘱咐我万千不能沾染酒水,否则,便会让旁人瞧出异状。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为了我好,我自当依着他的教诲,以茶代酒。」

  凌天已经倒在地上,晕呼呼的说不出话来了。宋千波支撑不住意识,也跟着伏趴在地,昏睡过去。

  花惜晴和夏嵐对视一眼,安然的话她们在旁也听了进去,既然安然如今能够喝酒了,眼下也不见她有几分醉意,若是她们做得过火了,不慎得罪了安然,她俩日后怕是难有好日子过。

  这人招惹不得。

  夏嵐朝花惜晴使了一个眼色,花惜晴会意过来,她俩见好就收,也不给安然上酒了,自顾自地对饮起来。安然回过头,覷向她俩,觉得她们甚是识相,她轻笑一声,也不找她们麻烦了,朝着屋中走去。

  兔子在房里等了好一阵子,心里焦急着安然,怕安然会在外面醉倒。可她又喝不了多少酒,就算出去了,也无法帮安然挡酒。

  兔子在门口徘徊着,正犹豫不绝,一时也没注意到房门被人推开,她一转身,便撞进了正要入门的安然怀里。

  安然难受的唔了一声,兔子鼻尖縈绕着酒气味道,她抬头一看,安然双颊涨红,眼尾处也透着一抹緋色,看上去,很是娇媚可人。

  安然无奈道,「芯妤,你怎么不好生在床上等我?」

  安然一进门,兔子旋即在后,把门关上,落锁。

  「我担心你会在外面醉倒,回不来,正准备着要去外面接你。」

  安然按着脑袋,酒劲上头,她有些晕呼,「我自有分寸。」

  兔子搀扶着安然走到床边坐下,安然摇头晃脑的,看是醉得有些沉了。兔子倾身给她细解衣裳,红艷的囍服被兔子褪下,兔子正要继续脱她内衫,安然却突然转醒,猛地按住兔子的手,兔子抬眼看她,安然眼底有些涣散,早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清明。

  「我我还没给你揭红盖头。」

  兔子笑了笑,「我们不需要。」

  安然拧着眉,「要的。」

  「我们是妖兽,不必事事遵循人类礼法,安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现在又要坚持了?」

  安然身体软绵绵的倒向兔子,兔子抬手接住她。安然说,「旁人我不管,但今日是我要娶你过门,自是要讲究的,莫要日后让你觉着遗憾。」

  兔子眼底淌过一丝柔光,「安然,你待我何其好,我心里其实都晓得的,又怎么会因此觉着遗憾呢?」

  安然声音越来越弱,看似就要支撑不住,「机会难得」

  既然安然都这么说了,兔子便依着她的意思,去桌上取来喜帕,她将喜帕罩在头上,坐上床沿,安然一手搭在床上,撑着身姿,探头靠向兔子。

  兔子以为安然会直接替她取下红盖头,却不想,安然只抓着喜帕一角,并不取下,安然低头鑽入喜帕内,兔子愣怔的在红盖头下,与她对视。安然在她唇上轻轻吻过。她嗓音柔和,轻声唸着,「我们一起取」

  兔子羞涩的抿了抿唇,轻声应她,「好。」

  兔子抬手抓住喜帕一角,她就着安然温柔的目光,与她一起,为彼此取下红盖头。她们相互嫁做对方,也相互娶了对方。

  不知是谁将喜帕朝外丢出,喜帕落地时,床侧那副锈着鸳鸯图案的红色布幔,轻飘落下,不待看清,床里的人便已经被遮掩得紧紧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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