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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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杨七分开众人,走到傅邪真面前,揖手道:“这位兄台,小弟杨七,刚才众人无礼,还望恕罪。”

  玉芙蓉道:“总算有个讲理的了,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杨七道:“在下奉总镖主之令,押运一个紫金壶,送到青城山去,想不到却在一天前被人盗去,而此人的身材相貌,与这位兄台一模一样,是以才有这场争执,还望兄台看在长江镖局的面子上,将紫金壶赐还,长江镖局上下,无不感激不尽。”

  玉芙蓉道:“天下相貌生得相同的比比皆是,你又怎能以此断定紫金壶是我大哥盗的?再说,紫金壶又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怎会放在眼中?”

  “紫金壶刚刚被盗,这位兄台就在此出现,而两人的相貌又委实相像,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至于紫金壶的妙用……”杨七扫了一眼地上的酒壶碎片,淡淡地道,“天下皆知,紫金壶是酒中至宝,不管是哪种村酿劣酒,只需放在壶中,必成为极品好酒,而这位兄台看起来也是酒国君子,对此壶又怎能没有觊觎之心?”

  玉芙蓉冷笑道:“说来说去,最不讲理的人却是你,傅大哥,不要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我们走吧。”

  长须汉子叫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说话时,又一刀劈了过来。

  玉芙蓉又伸出五指,在他面前一晃,长须汉子神情一呆,手中的刀竟凝在空中,玉芙蓉一推他的肩膀,拉着傅邪真就走。

  众人见长须汉子也如刚才那人一般呆住,心中大惊,长须汉子为人刚毅,绝无受美色诱惑之理,为何却也会如此?

  难道玉芙蓉所施的,竟是妖法不成?

  余下众人一时心中惊疑不定,竟无人敢阻住傅、玉二人的去路,两人已走到门口。

  忽觉眼睛一花,杨七已站在面前,冷冷地道:“两位就想这么走了,未免太小瞧长江镖局了吧。”

  傅邪真无奈地道:“紫金壶绝非在下所盗,杨兄若是不信,在下也无可奈何。”

  杨七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用剑说话了。”

  一道耀眼的剑光如阳光般在杨七手中亮起,将夜色照得通明一片,傅邪真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而剑势如何,却是无论怎样也无法分辨了。

  他不由耸然动容,不信世间居然还有这种剑法,如今他双目皆被刺目的剑光罩住,又怎能避开杨七的一击?

  所幸剑刃破风,总有迹像可寻,傅邪真在破解白虎的箭法时,对听声辨器之技已有心得,是以,他辨明剑势,身子滴溜溜打了个转,已将此招避开。

  玉芙蓉叫道:“杨七,你好不要脸,只凭一把会发光的剑伤敌,算什么本事。”

  杨七冷笑道:“在下的剑只是普通的青钢剑,至于剑光夺目,那却是在下特有的武功,你们若自认不是对手,就将紫金壶交出来。”

  玉芙蓉目瞪口呆,想不到所谓的昊天剑法,竟是仗此成名,以强烈的剑光射住对手双目,对手将毫无还手之力,以此对敌,又怎能不胜。

  她此时才明白,为何杨七的名声会超过其六位兄长,此人的武功如此奇特,又让傅邪真如何应付。

  杨七闪开玉芙蓉,又一剑向傅邪真刺了过去,这一剑剑光更亮,四周一丈方圆,被照得如同白昼。

  傅邪真只得以听风辨器之技再次闪开,然而杨七的剑法颇为高明,若是一味地闪避,自是不胜之局。

  傅邪真自连连破解诸大高手的武功后,对自己颇具信心,就算面对杨七如此神奇的剑法,也没有乱了方寸,闪避之时,心中盘算不定,忽地瞧见店外的一方水塘,不觉眼睛一亮。

  他的身子平平纵出,双手在水塘边一挖,早己挖到两团湿泥在手,杨七正一剑刺来,傅邪真看准剑光最亮处,两团湿泥早已抛出。

  这两团湿泥自不是胡乱抛出,而是隐含武功至理,湿泥的力道、方向,自是让杨七避无可避。

  “吧嗒”一声,湿泥沾到剑身,剑光顿时大减,更别提有夺目之光了。

  杨七又恼又怒,急忙长剑急甩,奈何湿泥虽被甩下,泥浆却仍是沾着剑身,这正如明珠染皂,又怎能再发光芒。

  傅邪真精神大振,他自不能让杨七拭去泥浆而令自己重遭困境,猱身而上,一指点向杨七的胸口。

  此招以指为剑,正是大风云剑法中的一招,杨七无可奈何,只得横剑一架,以求破解此招。

  傅邪真的手指一点即缩,第二招再次施出。

  大风云剑法是圣教的传世剑法,剑理奥妙,杨七纵是武学奇才,对这种阴毒、诡异的剑法也有些头痛,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傅邪真招招抢攻,令杨七再无余暇拭泥,他以前所悟的武功,都是后先而制人,如今形势大变,不得不先发制人了。

  武功之道,本就讲究先下手为强,然而纵是先行下手,若是招式不精,算路不敏,反而会被对手趁机反击,是以究竟是先发制人好,还是后发制人好,本就没有定论,只能依个人的武功特点定论。

  傅邪真此时形格势禁,只能先行发难,自然要考虑周密,令对手无法反击,数招施毕,他已渐有心得,对先发制人之道,已有相当的领悟。

  眨眼间,十七招已过,然而杨七却仍是毫无还手之力,步步后退之下,已至水塘边。

  长江镖局众人见小镖主落到这步田地,无不耸然动容。

  杨七少年成名,仗着昊天剑法纵横江湖,几乎难逢对手,想不到却在这数天之中,连遭挫折,先是所押送的紫金壶被抢,接着又遇到傅邪真这个武学奇才,竟然被抢攻十七招而无法还手,实为平生第一大挫。

  杨七忽觉脚下一滑,身子已向水塘跌去,他刚想站稳身形,想不到傅邪真指剑又到。

  杨七面对这招如神来之笔的指剑,暗叹自己实不能招架,无奈之中,向后急退一步,扑通一声,跌进水中。

  傅邪真及时收步,抱拳道:“杨七兄,得罪莫怪,不过在下绝非盗宝之人,还望详察。”

  不等杨七说话,傅邪真拉着玉芙蓉转身就走。

  众人惮于他武功高强,更兼玉芙蓉妖法难敌,是以竟无人敢上前阻拦,眼睁睁地瞧着他们扬长而去。

  杨七从水塘中一跃而起,此时他身上泥水淋漓,长剑却被洗得干干净净,剑光之盛,足以与日月争光,奈何对手去得极快,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长须汉子仍是愤愤难平,道:“七公子,你不必担心,其实此人的武功并不见得高于你,只是诡计多端罢了。”

  他知道杨七心高气傲,必定忍不下这口气,赶紧出言宽解,以免大家受罪。

  想不到杨七却道:“赵叔,你有所不知,此人不仅机变百出,更是百年一见的武学奇才,他以一双空手能连攻我十八招也就罢了,难得的是,他竟能将诡异、阴毒的大风云剑法变成一种清灵、大气的剑法,实在是高明之极。”

  长须汉子吃了一惊,道:“难道他竟是魔教的人?”

  杨七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此人该是魔教新出炉的教主。魔教教主,果然不同凡响。”

  长须汉子苦笑道:“既是魔教教主出手盗宝,看来我们再无追讨之日了,长江镖局这次可是彻底地栽了。”

  杨七咬了咬牙,道:“不管他是谁,只要杨七还有一口气,失镖都必须讨回。”

  他的眉宇间跳动着一种狂热与兴奋之情,手中的长剑更是不动自鸣,隐隐间,一股杀气已弥漫开来。

  众人一时无语,长江镖局虽然势大,又怎能与魔教争锋,然而杨七的杀机已现,就连老镖主都劝不动他,别人又怎敢开口。

  杨七大步向傅邪真掠去的方向走去,众人无奈,只得紧跟而去。

  〖jz〗〓〓〓〓〓〓〓〓〓〓〓〓〓〓〓〓离青城山南面百里之遥,是一座小镇,此镇在岷江之滨,与青城山隔江相望,是往青城山的必经之路。

  傅邪真与玉芙蓉来到此镇时,已是天光大亮,后面的追兵,已被远远地抛下了。

  傅邪真瞧出玉芙蓉甚为疲倦,心中不忍,开口道:“妹子,奔行了一夜,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可好?”

  玉芙蓉知他内力高强,纵是连续奔行十昼夜,也绝无疲累之时,他这样说话,分明是怜惜自己辛苦罢了。

  情郎细心体贴如此,又怎能不令她倍感欣慰?只可惜,沿途收罗来的好酒却被长江镖局的狗贼糟踏,却不知如何报答傅邪真的关切之情。

  她柔声一笑道:“傅大哥,一路上我足不沾地,怎会觉得疲累,只是今夜就要上青城山了,大哥是该休息一下才好。”

  两人找了间客栈,都觉肚中甚饥,好在川菜名闻天下,纵是荒野小店,也有拿手好菜,此镇正处交通要道,想来必有美食了。

  傅邪真对厨艺颇有心得,点起菜来,自是搭配合理,浓淡适宜。

  玉芙蓉笑道:“傅大哥,看来你这个大厨师的手艺还没有丢下,只凭点的这几道菜,就足见功底了。”

  傅邪真笑道:“妹子莫要取笑我了,醉仙楼学来的手艺,早已还给刘师傅了,我若再想以厨艺谋生,恐怕只配洗碗择菜了。”

  笑谈间,玉芙蓉皱起眉头,道:“傅大哥,长江镖局失镖之事甚为蹊跷,究竟是谁假扮你的相貌去盗紫全壶,你心中可有人选?”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想过,只是圣教对头甚多,有很多人都有可能做出此事。”

  玉芙蓉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挂怀,长江镖局与圣教本就势不两立,就算不出此事,他们也不会与你交好的。”

  傅邪真道:“这倒也是,身为圣教教主,若是没有几个对头,岂不是毫没道理。”

  所谓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圣教仇敌遍天下,也不在乎多个杨七,两人乍别重逢,不知有多少话要说,紫金壶之事,渐渐就丢到一边了。

  唯一可恼之事,就是此店的水酒味道甚差,傅邪真喝了两口,就止杯不饮。他向来饮酒不辨滋味,只需有酒就行,然而在胡怀古那里遍尝天下美酒后,方知好酒劣酒,可谓天壤之别,不知不觉地,对酒的要求自然提高了。

  玉芙蓉看在眼中,对长江镖局糟踏美酒之事更为恼怒,正无奈何间,忽觉一阵酒香飘来,沁人心脾,玉芙蓉纵是不会饮酒,也知能发出这样的香气,必是极佳的美酒了。

  傅邪真更是馋虫大动,循香望去,只见酒店外坐着一名中年乞丐,不知从何处讨来一条狗腿,正在大口咬食,地上放着一个硕大的葫芦,酒香正是从其中飘来。

  只是中年乞丐咬一口狗腿,喝一口酒,神情甚是惬意。

  傅邪真望酒兴叹,恨不得劈手将葫芦夺过,大灌几口才好。

  玉芙蓉微微一笑,款款走到中年乞丐身边,笑盈盈道:“阁下好快活啊。”

  中年乞丐笑道:“做叫花子三年,神仙也不换。”

  玉芙蓉道:“废话少说,十两银子换一葫芦酒,换也不换。”

  当时物价低廉,银子甚为好用,普通人家一月所需,也不过一二两银子而已。

  想不到中年乞丐连连摇手,道:“不换,不换,这可是山中的猴儿酒,有银子也没处买去。”

  玉芙蓉道:“九两银子一葫芦,不换就拉倒。”

  中年乞丐怔怔地瞧着玉芙蓉道:“银子怎地越来越少了?刚才十两,现在却是九两。”

  玉芙蓉道:“你若再不肯,就只给你八两了。”

  中年乞丐大慌,思忖半刻,咬牙道:“小姑娘,算祢狠,从没见过像祢这样还价的。”

  其实八两银子买一葫芦酒,已是很高的价钱,中年乞丐本想漫天要价,想不到遇到玉芙蓉这个狠主,只得罢了。

  他道:“拿东西来盛酒,我卖给祢就是。”

  玉芙蓉道:“还要拿什么东西,这个葫芦又值什么钱,一起给我就罢了。”

  她劈手夺过葫芦,觉得甚为沉重,细细看去,葫芦竟是铁铸的。

  中年乞丐只顾数到手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耀人眼花,又怎会再与她计较。

  玉芙蓉走进店来,傅邪真大喜,连忙接过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

  此酒入喉,果然醇香之极,在胡怀古处喝到的酒虽佳,但以醇厚而论,实难比得上这铁葫芦中的酒。

  他放下酒葫芦,对玉芙蓉笑道:“妹子,多谢祢了。”

  玉芙蓉道:“这种小事,又值得谢什么。”

  正在这时,从店外走进来两名道士,身穿青色道袍,腰系红带,竟是青城派的低职弟子。

  此处靠近青城山,有青城派门人出没,也属正常,傅邪真不愿多惹是非,别过头去,自顾着饮酒。

  可是铁葫芦中的酒香气浓郁,又怎能瞒得住,两名道士齐齐转过头来,盯着傅邪真,一副垂涎三尺之状。

  一名圆脸道士忍不住道:“小子,喝的是什么好酒,还不给道爷拿过来。”

  傅邪真佯为不觉,仍是畅饮不已。

  圆脸道士大怒,道:“臭小子,本道爷叫你,你没有耳朵不成?”

  另名瘦长脸道士怒气勃发,已大步冲了过来,挥拳击向傅邪真的面门。

  傅邪真见他出招之时,脚步虚浮,破绽百出,心中暗道:“看来我的武功的确是进步神速,记得第一次与青城派打交道时,我可是头疼万分了。”

  思忖间,手肘横出,正击中瘦长脸道士的胸口,喀嚓声传来,道士的肋骨已断了数根,而他的身子却被撞得飞起,远远地跌到店外的街道上。

  圆脸道士大惊,慌忙拔剑出鞘,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忖道:“我今夜就要闯山,对青城剑法不能不知,此人武功虽低,倒是见识青城剑法的好时机。”

  他侧头避过圆脸道士一剑,却并不反击,只等圆脸道士再次刺来。

  圆脸道士本见同伴一招被制,对傅邪真大生忌惮,然而交手之时,却不见傅邪真有什么惊人的本事,暗道:“原来刚才那一下,却是误打误撞,他手中没有兵器,我又何必怕他。”

  信心一生,剑法自是使得得心应手,傅邪真只是闪避,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青城派三大剑法中,“大风剑法”是所有弟子上手的剑法,圆脸道士地位不高,只习得这套剑法,想不到一套剑法使毕,却连傅邪真的衣角也沾不到。

  他不知好歹,又将“大风剑法”重使一遍,傅邪真看了几招,心中已经明白,知道圆脸道士黔驴技穷,他懒得再看下去,手肘横出,圆脸道士胸口早中,喀嚓声传来,身子飞出,与瘦长脸道士下场一般。

  傅邪真心地仁慈,与人交手时,很少这样伤人,然而青城派害了月仙的性命,仇恨积得极深,他又怎会手下留情。

  两名道士伏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心中又惧又怕,大声地呼叫起来。

  傅邪真知道他们在招呼同伴,心中甚喜,暗道:“最好来几名高职弟子,让我瞧瞧他们的‘长虹剑法’又有什么妙处。”

  两名道士叫了几声,从街角处果然转来几名道士,其中一人腰系黄带,正是青城派的高职弟子。

  玉芙蓉早已瞧出傅邪真的心意,微微一笑,道:“你上山之后,能做你对手的,只能是青城派长老级的高手,就不必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傅邪真笑道:“说的也是,那我就出去将他们打发了。”

  玉芙蓉道:“来的这些人,一个也不能让他们逃了,否则的话,青城派知道圣教教主光临,又怎能不大做准备,那时你再想上山,就不会容易了。”

  傅邪真傲然一笑,道:“我就是想让他们严阵以待,这样才能磨练我的武功。妹子,祢莫要忘了,我们留在江湖中历练的目的,只是为了去见花问奴,我若是连这点阵仗都冲不过去,又怎有资格去圣宫。”

  玉芙蓉叹道:“这么说来,青城派的弟子可就惨了。”

  此时那名黄带弟子已经冲了过来,见到两名师弟伏在地上,大吃一惊,道:“是什么人敢伤你们?”

  傅邪真大步走出,道:“是我。”

  黄带弟子转过头来,脸色大变,竟倒退几步,惊道:“傅邪真,你果然来了。”

  傅邪真颇感奇怪,自己上次闯山之时,并没有怎样露面,青城派的弟子不该见过自己才对。

  还有,听黄带弟子话中之意,他们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会来,这又怎么可能?

  当时拳皇无极约他在呼应亭相见时,在场的只有芙蓉妹子与蓝百毒。

  难道是蓝百毒泄露了消息,欲假青城派之手杀了自己?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如此看来,昨日遇到峨嵋群尼,也并非巧合,峨嵋派与青城山比邻而居,青城派有难,峨嵋派怎能袖手。

  难怪慧能师太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如此惊讶。

  傅邪真暗道:“我独闯青城山,本就是为了向拳皇证明自己的能力,青城派的人既已得知,那可再好不过。”

  他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傅邪真与青城派势不两立,今夜定要将青城山踏为平地,你回去告诉飞冥子,让他洗净脖子,等着我去取他的脑袋。”

  黄带弟子脸上面露惊惧之色,道:“在下这就回山禀告,有本事,今晚再见。”

  他令几名低职弟子扶着受伤二人,飞也似的去了。

  傅邪真见青城弟子的身影消失,刚想回到酒店,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傅邪真,快把紫金壶还来。”

  傅邪真苦苦一笑,回头望去,只见杨七领着长江镖局众人正大步赶来。

  傅邪真摊开手掌,道:“杨兄,紫金壶的确与我无干,你就算追我到天边,我也交不出壶来。”

  杨七冷笑道:“那么你手中拿的又是什么?”

  傅邪真道:“这不过是个乞丐用的酒葫芦罢了,怎地会是什么紫金壶?”

  杨七大怒道:“你还敢狡辩,这分明就是紫金壶,我为了掩人耳目,才特意叫人将其涂上黑漆,普通的酒葫芦,哪里有这般沉重。”

  傅邪真早就觉得酒葫芦沉重得不成比例,凝目望去,果然发现葫芦上的确涂着黑漆,而黑漆的磨损之处,却隐隐露出金光来。

  他暗忖道:“原来那个乞丐却是个盗贼,只是他辛辛苦苦地将这样珍贵的东西盗来,为何却轻易地交给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杨七道:“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快把紫金壶交给我?”

  傅邪真心道:“既是他人之物,我自不能霸占。”

  他刚想将壶交出,玉芙蓉道:“傅大哥,不能给他。”

  傅邪真道:“芙蓉妹子,这葫芦既是长江镖局之物,自该物归原主。”

  玉芙蓉笑道:“天下的宝物,自该有德者居之,再说,我只知此壶是从一个乞丐中买来,又怎知是什么紫金壶。”

  杨七仰天大笑道:“好一番利口辩辞,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肯交出壶来。”

  玉芙蓉笑道:“大家身在江湖,自该明白江湖规矩,纵然这就是紫金壶,我们也不能轻易地交给你,否则的话,傅大哥又怎能在江湖中立足。”

  杨七淡淡地道:“姑娘的话极有道理,江湖之事,自该在武功上见真章,杨七不才,想请傅教主指点一二。”

  傅邪真暗暗叫苦,心道:“芙蓉妹子的意思,竟是叫我与杨七交手,她只知我胜过他一次,却不知上一次我胜得颇为侥幸,如今身处市镇,又从哪里弄来污泥?”

  玉芙蓉转向傅邪真,道:“傅大哥,杨七的昊天剑法虽是天下一绝,很难破解的,不过,我对你有信心,你定能胜他了。”

  傅邪真心中一凛,忖道:“是了,芙蓉妹子并非不知昊天剑法的厉害,只是我身为圣教教主,以后不知要历多少风险,若是连杨七这一关都过不了,又何谈领袖圣教。”

  杨七冷笑道:“傅兄莫非还不肯赐教吗?”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赐教不敢,只是在下手无寸铁,怎能抵挡七公子的剑法。”

  长须大汉怒道:“你有什么兵器,关我们什么事,行走江湖,又怎能不带着兵器。”

  杨七道:“赵叔,给他一把长剑。”

  长须汉子道:“这是什么道理?”

  傅邪真笑道:“七公子自有信心令我败得心服口服,你又何必那么小气。”

  长须汉子瞪了他一眼,道:“你既知不是对手,何不快点认输。”

  话虽如此,还是从身边一人腰间取出一把长剑,抛给了傅邪真。

  杨七缓缓抽出长剑,道:“傅公子可瞧清了,在下的这把剑与傅公子的剑一模一样,在兵器上,我可没有占半点便宜。”

  傅邪真笑道:“废话少说,接招。”

  他知道杨七剑招一出,必定强光夺目,只有招招抢攻,才略有几分胜机。

  想不到长剑刚递出半尺,杨七手腕一抖,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立刻变得耀眼之极,傅邪真的眼睛被强光所夺,顿时不能视物。

  旁观的路人何曾见过这种奇特的武功,无不惊得目瞪口呆,玉芙蓉不禁也有些提心吊胆。

  强光之中,剑锋向傅邪真当胸刺来,傅邪真听风辨器,总算侥幸避过一招,心中暗道:“我若想不出法子破解他的昊天剑法,此战必败无疑。”

  他身为圣教教主,若是轻易地败阵,以后又如何服众?

  是以此战虽是凶险,却是只能胜,不能败。

  他沉下心来,忖道:“昊天剑法以剑光取胜,其招式倒不算有多厉害,除非我是个瞎子,才能不被他所趁,只是若闭上眼睛,又怎能看清他的剑招。”

  他想到,江湖中不乏瞎子高手,那些人既看不见剑招,又如何抵敌,又怎能成为高手?

  瞎子耳力极灵,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傅邪真忽地灵机一动,忖道:“若是我也能有瞎子一般的耳力,又何必怕什么昊天剑法。”

  他既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练成肌肤呼吸之法,那么练成瞎子般的耳力自该更容易些才对。

  想到这里,傅邪真精神大振,他试着以一成内力运至耳朵,立觉耳力大增,周围的丝毫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听得最清的,却是杨七的长剑破空之声。

  傅邪真心中得意,他既已听出杨七的剑势,以他此时的武功,自然是轻易可破。

  长剑横处,只听叮地一声,已格住杨七的长剑,傅邪真顺势一抹,反刺向杨七的胸中。

  杨七冷笑道:“公子的听风辨器之术果然厉害,只是在下的昊天剑法怎能这样好破。”

  忽然间,漫天的剑声竟忽然消失,傅邪真大感奇怪,正在发怔,忽觉肩头一痛,已然中招。

  傅邪真大惊急退,暗道:“想不到杨七竟用慢剑之法伤敌,如今他剑光夺目,剑去无声,我又该如何抵敌?”

  杨七哈哈大笑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下一招绝不留情。”

  傅邪真漫天舞了个剑花,只求能挡住来剑,然而忽觉大腿一凉,又被刺中一剑,若不是他及时回缩,必受重伤。

  接连几招,傅邪真皆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身上已中了数剑。

  然而睁开眼去,面前仍是剑光耀眼,无法视物,想不到杨七在使慢剑之时,仍能令剑光大盛。

  傅邪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纵身跃上身边的屋顶,杨七喝道:“临阵逃脱,亏你还是魔教教主。”

  傅邪真心中一凛,暗道:“不错,我自己的脸面丢了不要紧,圣教的名声,怎能轻损。”

  奈何杨七的昊天剑法这么厉害,若是不逃,便只有死路一条,傅邪真大脑急速转动,忖道:“如果与杨七对敌的是任天王,或是拳皇无极,他们自不会落荒而逃,否则的话,昊天剑法岂非天下第一,如此说来,他们必有对付昊天剑法的办法,那么这种方法究竟是什么呢?”

  杨七早已跃上屋顶,又一剑刺来,傅邪真见到他上了屋顶,早已身子转动,以避其锋芒,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吹来,令傅邪真遍体生凉。

  傅邪真心中一动,想道:“冷风拂体,寒意便生,长剑一动,虽然去势极缓,然而那股凛人杀气,却是无法消除的,我若凝神分辨,定能感受到杨七剑上的杀气。”

  他既有此念,立刻凝神闭目,真气在全身循环不休,以全身的肌肤为眼,去感受杨七的杀气。

  他本就具大慧根,大定力,此时全神贯注之下,自然达到天人合一之境,周遭的动静,无不了然于心。

  他的肌肤既已练成呼吸之法,其感觉之敏,自然异于常人,果然,杨七再一剑刺来,傅邪真几乎立生感应,他虽紧闭双目,可是却好像能瞧见来剑一样。

  这时,杨七的剑招再妙,傅邪真又怎会放在心上,长剑随手刺出,只听“叮”地一声,杨七的此招已被破解。

  杨七大吃一惊,幸亏他变招极快,才没有被傅邪真的长剑所伤,饶是如此,仍是全身激起冷汗。

  傅邪真欣喜之余,又陷入深深的思索,想道:“既然我的肌肤如此敏感,为何我以前却不知道?是了,人有眼睛、耳朵,以此辨物,那是足够的了,自不必发挥肌肤的潜能,以佛家语,这就是知见障了,其实人体的潜能无穷无尽,若偷懒不去体会,又怎能提高武道境界。”

  此时杨七仍是一剑剑刺来,傅邪真沉浸在美妙的遐想中,对杨七的剑招只是随手应去。

  忽听杨七呻吟了一声,横剑于胸,急急跃下屋顶去,傅邪真这才惊醒,发现杨七的臂上已多了条伤痕。

  傅邪真抱拳笑道:“七公子,你伤我数剑,我只还你一招,算起来,还是我吃些亏。”

  杨七抬起头来,目中露出恐惧的神情,道:“你、你怎地不怕我的昊天剑法,你双目紧闭,为何还能破解我的剑招?”

  傅邪真道:“其中奥秘,实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傅邪真有此领悟,却全靠七公子之助,在下多谢了。”

  杨七垂头丧气,他虽不知傅邪真为何武功大进,不过瞧他的眼神,却比以前更加锐利,由此可见,傅邪真对武功的领悟,又深了一层,他知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是傅邪真的对手,而魔教有此聪明绝顶,悟性极高的教主,实非众生之福。

  他道:“傅教主果然高明,在下心服口服,只是,你日后若做出倒行逆施之举,杨七纵是不才,也要与傅教主周旋到底。”

  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众人无不心中叹服。

  傅邪真更是暗暗喝采,暗道:“看来杨七虽然性子高傲,却是光明磊落之人,只可惜时间紧急,否则的话,我倒极想交这个朋友。”

  眼看杨七转身就走,傅邪真道:“七公子,你还忘了一件东西?”

  杨七并不回头,森然道:“傅教主想取在下的人头吗,那好,在下并非教主对手,教主来取就是。”

  傅邪真大愕,道:“好端端地,我要你的人头做什么,这个紫金壶本是七公子之物,如今完璧归赵。”

  他一扬手,将紫金壶抛出,杨七接壶在手,大感疑惑,实想不通傅邪真胜了之后,为何还会归还。

  傅邪真纵身落在玉芙蓉身边,笑道:“芙蓉妹子,这个小镇是无法找到休息之处了,我们只好离开这里了。”

  玉芙蓉嫣然一笑,道:“那就走吧。”

  两人大步走上街头,向镇外走去,杨七忽然道:“傅教主,停一停。”

  傅邪真回头笑道:“七公子有何指教?”

  杨七沉吟半晌,道:“这几日青城山下高手云集,似乎是为教主而来,教主虽与青城派仇深似海,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教主倒不必急于上山。”

  傅邪真大为感动,他知道杨七说出这种话来,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由此可见,正邪两派之间的坚冰,并非牢不可破,只需抱定息争止纷的宗旨,加以耐心与智慧,正邪两派携手之期,也就不远了。

  他抱拳道:“多谢七公子良言相告,只是大丈夫行事,怎能半途而废,青城山我是非去不可的。”

  杨七默然无语,领着长江镖局众人走了。

  傅邪真转过头来,看见玉芙蓉面带忧色,不由笑道:“妹子,祢是担心我的青城山之行吗?”

  玉芙蓉边向镇外走去,边道:“也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青城山此时必定是严阵以待,若想像上次那样上山,只怕极为不易了。”

  傅邪真笑道:“妹子,我辈一生又能遇到几次大阵仗,蒙青城派瞧得起我,布下这种大阵势,我若不去,岂不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此言说出,顿觉胸中豪气干云,便是有千军万马,似乎也不放在心里了。

  玉芙蓉道:“虽有千万人,吾往矣,傅大哥的豪情固然惊天动地,不过,若是这样贸然前去,却不过是匹夫之勇,算不得大英雄的。”

  她见傅邪真情绪激动,热血沸腾,大有凡事都不管不顾的模样,心中着急,说话不免夹枪带棒。

  傅邪真心中一凛,忖道:“不错,我刚才的确过于冲动,青城山之约,我是非去不可,也要非胜不可,然而若是不能平心静气,只怕不到半山峰,就已一命呜呼了。”

  他诚恳地道:“妹子,大哥刚才的确冲动了些,大哥现在一切听祢的吩咐,绝不敢自作主张。”

  玉芙蓉甜甜地一笑,道:“傅大哥,你身为圣教之主,怎能没自己的主张,我的意见,你若能听得进去,我便心满意足了。”

  傅邪真道:“妹子不要谦虚,有什么吩咐,尽管指派就是。”

  玉芙蓉知道傅邪真虽然才智绝顶,然而江湖经验不丰,于是笑道:“天下高手虽云集青城山,不过依我看来,这个消息不过刚刚泄露出去,来青城山的高手不过只是附近的武林人物,并没有什么稀奇。”

  傅邪真笑道:“为何这么复杂的事情经祢一分析,便变得如此简单了呢?”

  玉芙蓉得情郎一赞,满心欢喜,道:“虽说如此,不过巴蜀的武林人物仍是非同小可,你仍要小心在意。据我估算,峨嵋派离青城派最近,应该会派人来援,不过白眉老尼自重身份,绝不会亲自前来,那么来的人必是她的师姐妹了。”

  傅邪真笑道:“妹子果然一猜就中,此次峨嵋派前来驰援的,正是慧能师太。”

  玉芙蓉惊道:“你怎会知道?”

  傅邪真将遇到峨嵋群尼及刀神城嫁祸于人之计之事说了一遍,玉芙蓉喜道:“想不到你竟在无意之中,救了慧能师太,看来慧能师太纵是上山,也不会真心阻你,这一路人马不必担心了。”

  傅邪真道:“不错,依我看来,此时青城山上,最多只有青龙、白虎、苏惊鹤等人,当然还少不了苏惊鹤的‘扫毒盟’。”

  玉芙蓉道:“扫毒盟虽是乌合之众,不过中间的确有几个高手,像丁开山、杨虎、鲁正直等人,就不易对付。”

  傅邪真细细想来,此时青城山上一流的高手竟有十数人之多,刚才的雄心万丈不觉有些气沮。

  玉芙蓉何等聪明,自能瞧出傅邪真的心情,笑道:“傅大哥,你不必担心,在数日前,丁开山这样的人物自是你的大敌,可是现在,只怕丁开山已不是你的对手了。”

  傅邪真道:“这怎么可能,我的武功虽有进步,却哪里如此之速。”

  玉芙蓉笑道:“你若不信,不妨等他来打你时再说。”

  傅邪真惊道:“祢怎知丁前辈会来找我?”

  玉芙蓉道:“我让他来,他就不得不来。”

  傅邪真满腹狐疑,不知玉芙蓉要玩什么花样,此时他们已至镇外的一处草地,转目望去,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好一处所在。

  玉芙蓉喃喃地道:“以丁开山的脾气,应是一刻也不停留,一接到消息就会来的。”

  傅邪真道:“妹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芙蓉道:“丁开山此生只收了一个徒儿,却在前些日子被人杀了,可是凶手是谁,丁开山却并不知道。”

  傅邪真道:“那么祢定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玉芙蓉道:“圣宫神通广大,想知道这种小事岂不容易,我在你与杨七比斗之时,暗中传下号令,令本地的教徒送了个消息给丁开山,他此时想必也该来了。”

  话音未落,空中响起霹雳也似的吼声:“是谁知道杀我徒儿的凶手,快点告诉老夫?”

  玉芙蓉向傅邪真抿嘴一笑,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丁开山大步走了过来,见到二人,不觉怔住。

  玉芙蓉笑道:“丁前辈,你果然来了,看不出来你性子虽然暴躁,倒是性情中人。”

  丁开山圆瞪双目,怒吼道:“臭丫头,怎会是祢,祢想玩什么花样?”

  玉芙蓉道:“你不是最想知道,你的好徒儿被谁杀了吗,你若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丁开山怒道:“臭丫头,不要想跟我谈条件,快说,我徒儿被谁杀了。”

  玉芙蓉悠然道:“丁前辈,我知道你身兼两派之长,武功厉害,不过,我却也是臭脾气,你若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是死也不会说的。”

  傅邪真道:“妹子,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快点告诉丁前辈吧?”

  玉芙蓉道:“我凭什么告诉他,告诉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傅邪真急道:“徒儿便如同自己的亲子一般,杀子之仇,怎能不报,丁前辈的心情,祢该理解才对。”

  玉芙蓉道:“没有好处,谁会平白替人做事,又不是我的徒儿被人杀了,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丁开山大怒,一步纵了过来,便向玉芙蓉扑去,傅邪真慌忙拦住,道:“丁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丁开山有求于人,原本不想动手,他今生只收一个徒儿,为其耗费半生心血,如今却被人所杀,这几年来,唯一萦萦在怀的,就是为徒报仇。听到傅邪真劝阻,不觉一怔。

  想不到玉芙蓉忽地道:“丁开山,告诉你吧,傅邪真就是你杀徒的仇人。”

  傅邪真大惊道:“妹子,你在说什么?”

  玉芙蓉叹道:“傅大哥,你莫非忘了,上次你杀的那个好色之徒,就是丁开山的徒儿,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再说,就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此时已不是你的对手。”

  傅邪真大感奇怪,凝目向玉芙蓉脸上望去,却不见半丝笑容,显然这并非玩笑,可是玉芙蓉好端端地,怎会陷害自己?

  忽听一声怒吼,丁开山已向傅邪真扑了过来。

  他本是将信将疑,然而玉芙蓉说的却是活灵活现,却又不得不信,自己的徒儿样样皆好,就是爱酒成性,说不定他酒后乱性,对玉芙蓉起了色心。

  傅邪真心中又恨又恼,实不知玉芙蓉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然而丁开山武功一流,自己只得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他接了丁开山几招,心中渐觉放心,在黄石岗,他凭着拳皇的指点,已将丁开山打得手忙脚乱,不过那时自己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自己已深得拳法精髓,丁开山的拳法纵是巧妙,以他此时的眼光看来,却是破绽多多。

  不过傅邪真对丁开山很是尊重,绝无伤人之意,丁开山虽是拼命,傅邪真却只是轻描淡写,随手应付。

  忽听玉芙蓉道:“前辈,你怎舍己之长,用己之短,你的三寸寒霜何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丁开山斜退一步,便想抽出腰间的三寸寒霜。

  傅邪真大急,若任由丁开山抽出宝剑,以三寸寒霜之利,鹿死谁手,就将难以料定。

  心中己将玉芙蓉恨得要死,实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竟被她如此陷害。

  他心中着急,只得发招抢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丁开山拔出剑来。

  以他此时对拳法的领悟,丁开山的一举一动,无不尽在他的拳握之中,是以丁开山虽换了数种步法,奈何傅邪真双拳不离要害,丁开山实难空出手来拔剑。

  玉芙蓉格格笑道:“丁前辈,你就算挨上一拳又能怎样,只要能抽出宝剑,傅邪真必死无疑。”

  丁开山恍然大悟,忖道:“不错,我拚着受这小子一拳,以我的护体神功,总该不会立毙,只需三寸寒霜在手,臭小子又怎有机会活命。”

  傅邪真见玉芙蓉处处帮着丁开山,不惊反疑,偷目向她望去,见她目光闪动不定,露出捉狭的笑意,心中顿有所悟。

  以玉芙蓉对自己的深情,又怎会陷害自己,她的所做所为,不过是在考较自己的武功罢了。

  心中既有此念,满腔的怨恨无影无踪,出手之际,已变得从容无比。

  他忖道:“三寸寒霜虽利,然而我若是连一把剑都对付不了,何谈独闯青城山,那时山上高手如云,神兵利器无数,难道我就该束手就擒吗?”

  他手上一松,丁开山压力略消,终于后退一步,三寸寒霜“铮”然出鞘。

  傅邪真瞧着寒气逼人的三寸寒霜,忖道:“以此剑之利,纵是平庸的剑势,也难以抵敌,只能以巧妙的身法闪避,我独闯青城山之时,必定被人围攻,那时无数件兵器袭来,又怎以一一破解,以身法闪避,可算唯一之道。妹子令丁开山与我试招,必定是这个意思了。”

  他悟出玉芙蓉的苦心,不觉大为感动,不由扭头向她望去,忽见她花容失色,叫道:“大哥,小心了。”

  寒气袭体而来,三寸寒霜已至胸口,总算傅邪真体内的太虚紫府神功已自动引发,意到气至,将他的身子带到一边。

  虽是如此,三寸寒霜仍是“嗤”地一声,将胸前的衣衫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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