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困人or困心
是的，自走进这“鬼打墙”似的环境，柳三燮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也许……此时山上，自己的敌对方，可能不只是全性而已。
戴宗的言语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阵法，大宗族，大势力才能掌握的，从上古流传下来的“老物件”。
自己修行日久，这么多年来，却也没遇到过这种对敌方式。
不……貌似也遇到过，当年刚下山那阵，苑陶这炼器师就祭出过一颗珠子，内含“八幻阵”，小范围困敌之用。
可那只是“符”与“器”的力量，范围、强度与现在境况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同样是困人，这个阵，明显更精巧一些，“内容”也更多一些。
呼……嗤！
真炁暴涨，瞬击甩手而出！
柳三燮好似脑后长了眼睛，一拳，就将那作怪的阴灵一击抽散！
嗷！！！
阴灵消散时的惨叫，尖锐、凄厉，环绕耳边，久久不绝，里面明显藏着什么其他功用，听得久了，有种灵魂都要被震散的错觉。
这阶段，柳三燮已经不知道击散了多少。
可不管他击散多少，这些鬼东西，似是永远也消灭不干净，这边打死一片，那边就又新生一群。
就像厨房里杀不干净的蟑螂，备不住什么时候就要钻出来秀下存在感，好不烦人。
随着柳三燮越杀越多，他自己还好，可立在他身边的戴宗，那脸色已经是越来越苍白，到现在……已经白的像纸了。
阴灵惨叫摄人心神，柳三燮性的修为几近大成，亦稍稍有被影响之感，更何况戴宗。
他有预感，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戴宗会先一步被这阵法生生磨死！
柳三燮沉吟片刻，摊手，几张黑牌顺势从袖口钻出。
柳三燮顺势踩将上去，一把拎住戴宗的领子，呼的一声，腾空而起！
既然地面没得出路，那就从天上走！
夜浓，月暗，四周除了阴灵呓语，再也没了其他声响。
挥手间斩开挡路的枝叶，就这么一路嘁哩喀喳，两人终于突破束缚，钻出树海！可是……
嗷！！！
黑炁翻涌，涌动间，树顶似浮起一阵波浪，只是……这波浪乃是无数阴灵集合，还未临到近前，那刺耳的尖叫就已经响彻耳边，饶是柳三燮性修极高，也止不住被震慑一瞬，面色刹时苍白。
嘶！
他狠厉地一咬舌尖，疼痛感让他立时清醒了不少，御使黑牌，冲天而起！
天上阻力这么大，难道说……走对了地方？
随着他速度越来越快，飞升越来越高，底下阴灵也渐渐聚成一朵巨大“浪潮”，对着他就是一击拍下！
滋……铮！
黑炁中似有剑鸣声起，柳三燮携着手刺，一击横扫而出，真炁裹得集中，积蓄的力道也大的出奇，挥舞间，黑炁阴灵立时被扫出一片真空！
那凄厉惨叫愈加高涨，模糊间，似有话音从里间呼唤而出！
“出来！和我们一起！！”
这破阵……竟还有招魂之效！
感受着体内灵魂几有破体而出之势，柳三燮赶紧定了定神，将将稳住。
可他是稳住了，戴宗呢？
只见这小子已经双目失神，脸色煞白如纸，在柳三燮的视角中，一团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灵魂立时准备透体而出！
简直和全真的出阳神如出一辙，只是……人家那是灵魂强韧到一定程度的主观体现，他呢？
如此这般，那可真就是被人给叫去了魂！
柳三燮真炁涌动，摊掌裹住真炁，覆于其身，刚要脱离出去的灵魂，立时又被他给塞了回去。
望着天边那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柳三燮在空中静立一会，沉吟片刻，居然掉头直接返回地面！
今夜，龙虎山虽然热闹的紧，妖魔鬼怪频出，可是……天，应该是晴的。
吧嗒！
柳三燮双脚一立，脚踏实地，抬头，望着天边黑云，心中止不住闪出阵阵阴霾。
将已经晕过去的戴宗直接丢到脚边，柳三燮静坐于地。
他思维开始渐渐发散。
晴天变黑天，正常变阴森，阴灵于林间狂舞呼啸，层出不穷，可是……
龙虎山乃道教祖庭之一，山里哪来的如此多阴邪之物！
就算是阵法必备，先前用外物带来，柳三燮也不相信，现代社会，还有人能收集如此多的阴诡之物。
也许……
自己一开始想的，就是错的。
这阵法困住的……不是人，而是……
心。
诸多幻象，层出不穷，皆因心神被慑，愈加挣扎反抗，幻象愈多，直至最后，迷失当场……
“你说是吧，暗柳……”
心底一片死寂，空空荡荡，连点回音都没有，往常还能打几个招呼的话痨，此时却是静悄悄的。
他老实了吗？不……当一个人沉默寡言之时，他不是放弃了，就是在积蓄力量，以备一击而胜！
柳三燮沉默了一会，总算明白了敌人所求……
呵，原来……这阵，是在针对我这一体两性的特点，给那家伙突围所用！
“好手段呀，王蔼，当真是好手段。”
柳三燮深吸一口气，不理其他，放空心思，口中低喃净心咒，指尖水珠酝酿，散发出柔和光晕。
随即，对着眉心，一击点下！
呼……
悠长、深邃的呼吸声响起，柳三燮脑中一片清明。
周边幻象依旧层层林立，阵法之威一如既往，可是……柳三燮却再也没了杂念。
“来吧，第二回合……”
……
半小时前，山顶，王家驻地。
以前稍显破败的房屋，此时已经修缮大半，虽有几扇窗户，几扇门板处还漏着风，但里面倒已经可以坐下人了。
此时，王、吕两位十佬正坐在此间喝茶，神色悠然，对于龙虎山上的热闹，那是一点也不在意。
“原来公司和天师府还有这层准备，老天师这大嘴巴，倒是对这事瞒得挺紧。”吕慈抿了口茶，轻声道。
“他也没想到咱俩会留下来‘帮忙’，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蔼大腹便便，眯着眼睛，神情相当愉悦。
吕慈见状，瞅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心道：得了吧，你那是留下来帮忙的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面上，他只是摇摇头，道：“总该真去帮帮忙才是，全性被打得节节败退，咱们占优。
和平年代，底下小子们缺历练，也该让他们走走，见见世面。”
王蔼低头想了想，考虑半晌，柳三燮被困，全性败退，己方占优，条件都不错，连陆瑾那老家伙都放出小朋友们下场“玩玩”，那……该是没什么没考虑到的了。
随即，他大手一挥，笑道：
“并儿！去吧，下山痛打落水狗！扬扬咱王家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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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的言语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阵法，大宗族，大势力才能掌握的，从上古流传下来的“老物件”。
自己修行日久，这么多年来，却也没遇到过这种对敌方式。
不……貌似也遇到过，当年刚下山那阵，苑陶这炼器师就祭出过一颗珠子，内含“八幻阵”，小范围困敌之用。
可那只是“符”与“器”的力量，范围、强度与现在境况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同样是困人，这个阵，明显更精巧一些，“内容”也更多一些。
呼……嗤！
真炁暴涨，瞬击甩手而出！
柳三燮好似脑后长了眼睛，一拳，就将那作怪的阴灵一击抽散！
嗷！！！
阴灵消散时的惨叫，尖锐、凄厉，环绕耳边，久久不绝，里面明显藏着什么其他功用，听得久了，有种灵魂都要被震散的错觉。
这阶段，柳三燮已经不知道击散了多少。
可不管他击散多少，这些鬼东西，似是永远也消灭不干净，这边打死一片，那边就又新生一群。
就像厨房里杀不干净的蟑螂，备不住什么时候就要钻出来秀下存在感，好不烦人。
随着柳三燮越杀越多，他自己还好，可立在他身边的戴宗，那脸色已经是越来越苍白，到现在……已经白的像纸了。
阴灵惨叫摄人心神，柳三燮性的修为几近大成，亦稍稍有被影响之感，更何况戴宗。
他有预感，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戴宗会先一步被这阵法生生磨死！
柳三燮沉吟片刻，摊手，几张黑牌顺势从袖口钻出。
柳三燮顺势踩将上去，一把拎住戴宗的领子，呼的一声，腾空而起！
既然地面没得出路，那就从天上走！
夜浓，月暗，四周除了阴灵呓语，再也没了其他声响。
挥手间斩开挡路的枝叶，就这么一路嘁哩喀喳，两人终于突破束缚，钻出树海！可是……
嗷！！！
黑炁翻涌，涌动间，树顶似浮起一阵波浪，只是……这波浪乃是无数阴灵集合，还未临到近前，那刺耳的尖叫就已经响彻耳边，饶是柳三燮性修极高，也止不住被震慑一瞬，面色刹时苍白。
嘶！
他狠厉地一咬舌尖，疼痛感让他立时清醒了不少，御使黑牌，冲天而起！
天上阻力这么大，难道说……走对了地方？
随着他速度越来越快，飞升越来越高，底下阴灵也渐渐聚成一朵巨大“浪潮”，对着他就是一击拍下！
滋……铮！
黑炁中似有剑鸣声起，柳三燮携着手刺，一击横扫而出，真炁裹得集中，积蓄的力道也大的出奇，挥舞间，黑炁阴灵立时被扫出一片真空！
那凄厉惨叫愈加高涨，模糊间，似有话音从里间呼唤而出！
“出来！和我们一起！！”
这破阵……竟还有招魂之效！
感受着体内灵魂几有破体而出之势，柳三燮赶紧定了定神，将将稳住。
可他是稳住了，戴宗呢？
只见这小子已经双目失神，脸色煞白如纸，在柳三燮的视角中，一团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灵魂立时准备透体而出！
简直和全真的出阳神如出一辙，只是……人家那是灵魂强韧到一定程度的主观体现，他呢？
如此这般，那可真就是被人给叫去了魂！
柳三燮真炁涌动，摊掌裹住真炁，覆于其身，刚要脱离出去的灵魂，立时又被他给塞了回去。
望着天边那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柳三燮在空中静立一会，沉吟片刻，居然掉头直接返回地面！
今夜，龙虎山虽然热闹的紧，妖魔鬼怪频出，可是……天，应该是晴的。
吧嗒！
柳三燮双脚一立，脚踏实地，抬头，望着天边黑云，心中止不住闪出阵阵阴霾。
将已经晕过去的戴宗直接丢到脚边，柳三燮静坐于地。
他思维开始渐渐发散。
晴天变黑天，正常变阴森，阴灵于林间狂舞呼啸，层出不穷，可是……
龙虎山乃道教祖庭之一，山里哪来的如此多阴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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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法困住的……不是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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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一片死寂，空空荡荡，连点回音都没有，往常还能打几个招呼的话痨，此时却是静悄悄的。
他老实了吗？不……当一个人沉默寡言之时，他不是放弃了，就是在积蓄力量，以备一击而胜！
柳三燮沉默了一会，总算明白了敌人所求……
呵，原来……这阵，是在针对我这一体两性的特点，给那家伙突围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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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燮深吸一口气，不理其他，放空心思，口中低喃净心咒，指尖水珠酝酿，散发出柔和光晕。
随即，对着眉心，一击点下！
呼……
悠长、深邃的呼吸声响起，柳三燮脑中一片清明。
周边幻象依旧层层林立，阵法之威一如既往，可是……柳三燮却再也没了杂念。
“来吧，第二回合……”
……
半小时前，山顶，王家驻地。
以前稍显破败的房屋，此时已经修缮大半，虽有几扇窗户，几扇门板处还漏着风，但里面倒已经可以坐下人了。
此时，王、吕两位十佬正坐在此间喝茶，神色悠然，对于龙虎山上的热闹，那是一点也不在意。
“原来公司和天师府还有这层准备，老天师这大嘴巴，倒是对这事瞒得挺紧。”吕慈抿了口茶，轻声道。
“他也没想到咱俩会留下来‘帮忙’，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蔼大腹便便，眯着眼睛，神情相当愉悦。
吕慈见状，瞅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心道：得了吧，你那是留下来帮忙的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面上，他只是摇摇头，道：“总该真去帮帮忙才是，全性被打得节节败退，咱们占优。
和平年代，底下小子们缺历练，也该让他们走走，见见世面。”
王蔼低头想了想，考虑半晌，柳三燮被困，全性败退，己方占优，条件都不错，连陆瑾那老家伙都放出小朋友们下场“玩玩”，那……该是没什么没考虑到的了。
随即，他大手一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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