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扑火
纪弥之前认为自己的网恋进度是80%,心照不宣还差一层窗户纸。
被Shell问得连连溃败，他后退一步说成60%，实际上暗落落有点不服。
但看到Jing的定位地址居然在杭州,纪弥脑海空白了足足两分钟。
然后他木然地想，要不还是0%吧。
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以吗……
纪弥呆坐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想问Jing为什么会去杭州，他看着对话框犹豫半天，迟迟不敢吱声。
更令他想死的是，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那段长达八个小时的语音上。
这似乎在无声地告诉自己，你们就是有一腿,别想着清零撇干净了。
不可能吧？纪弥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两个人的音色都不一样，Jing怎么可能会是贺景延？
万一萌心弄错了呢？可是，沪市和杭州也没紧挨着，混淆的概率不是很大。
不怪纪弥容易惊慌和多想,这么一个工作日，Jing和Delay跳成同个外地IP，未免太蹊跷了些。
并且,自己不知道Jing的真实身份,对面是什么人都不奇怪……
但匹配到张三李四都可以,怎么都不该是贺景延吧？！
台上的副总说：“Delay今天有其他事,所以有关于内部调整的事情,我们暂时挪到下周再讲。”
“Delay去哪儿了？”有人问。
“杭州那边有互联网大会，董事长有点事赶不过来了，让Delay代替出席。”副总解释。
别人笑道：“这敢情好啊，Delay都代表集团去开会了。”
“去年开始的电话财报会,董事长就一直让Delay负责发言。”副总道，“也说明我们互娱话语权大受重视。”
其他人都在闲聊，或羡慕或眼红，说着贺景延的事业前景不会止步于事业群。
坐在前排的纪弥却愣了愣，随即惊讶地抬起脑袋。
不懂为什么，副总感觉这位总办助理望过来的眼神……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今天有互联网大会？请问会有很多人去参加吗？”纪弥道。
他的脸庞白净年轻，看起来入行没多久，不知道今天固定是行业开会的日子。
副总和善地笑着，耐心解答：“对啊，几家大厂做牵头，有很多公司都会参加，相当于行业团建吧。”
闻言，纪弥豁然开朗地点点头，有些活过来了。
既然有大型的业内活动，那Jing和Delay一起闪现到了杭州合情合理……
不过他还有点惊魂未定，询问：“大会有没有涉及到游戏业务？”
“我们去的人少，纯粹是给主办方面子，其他公司会派项目总之类的来社交，五花八门什么都可能有。”副总解答。
纪弥嘀咕：“
elay没和我说他具体去干嘛了，我当他带Noah去谈代理商呢……”
之前贺景延有过出差，带着Noah或者方溪云，针对性与供应商聊合作，纪弥以为他今天也是同样。
差点被单方面发散的情节吓懵，纪弥回想了下，觉得有些好笑。
Jing如果是贺景延的话，自己早在暗落落说坏话的时候，就被当场捕获了。
以贺景延的性格，纪弥也不相信对方能忍辱负重吃闷亏。
他越是深想，越觉得Jing与Delay之间的等号不可能成立，处处都充满了矛盾。
贺景延是整个事业群最忙的人，纪弥一度怀疑，放在全行业里都没有几个比他的公务更繁重。
下属的项目部需要贺景延看策略案，都得挨个排队预约，贺景延怎么会有闲心在网上恋爱？
还有纪弥的筛选条件选了香港，贺景延却在穗城上班，而在自己去日本旅游，Jing的坐标则一直在沪市没变过……
或许这些细枝末节的都不用多想。
就退一万步说，贺景延陪他玩这出有什么意义？
思及此，纪弥对之前的念头有一点点愧疚，自己的想象力太过天马行空了。
他终于恢复勇气去找Jing：[你在参加互联网大会？
Jing：[对，第一天已经散场了，在准备去吃饭。
说完，Jing还拍过来一张照片，五星级酒店布置精美，有指引牌写着“互联网大会|贵宾就餐处”。
看着这张图，纪弥心里五味杂陈，又不禁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Jing打听：[今天你这边也有同事过来么？
纪弥磕磕绊绊，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将自己的心路历程闷在肚子里。
居然能把网恋对象和顶头上司挂钩，对Jing来说是不是一种耻辱？
如果被Delay知道了估计还会笑话自己一辈子……
他懊恼地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回复：[嗯嗯，我上司来凑人头了。
Jing：[那我和他说不定还能遇到。
纪弥指点：[你离他远点吧，他在公司拍合照，都没人乐意站他旁边，大家背地里推推搡搡。
Jing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他混得那么落魄，更让人好奇了。
他再问：[你上司有什么特征么？
纪弥摸着良心描述：[怪他个子太高，长得又比较帅，其他人不想被对比得太惨烈。
打完字，纪弥却没发出去。
这些虽然是实话，但Jing看到自己这样讲，会不会默默不爽？
为了照顾批马甲生物的自尊心，纪弥决定暂时抛下良心。
他修改：[就个子一般般高，长得一般般出众，不太值得你去找。
碍着Jing之前出言不逊，随口便要帮自己搞定上司，纪弥特意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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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ī：[你别把他做
掉了，我还要用呢！
说他没心没肺吧，这时候还挺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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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延看到纪弥这么叮嘱，真想回园区把人抓起来，问问他怎么用得那么浪费？
给他工作撑腰，带他回家过夜，给他春节堆雪人，如此做完，纪弥还用那双清澈眼睛把自己当同事。
这人本本分分又干干净净，贺景延有一点歪心思就被衬得格外肮脏。
更好笑的是，自己作为Jing的时候，没有故意压抑心性。
他就是脱掉了上司的身份做自己想做的事，纪弥像野猫交出真心一样翻出柔软肚皮。
靠，好无语，贺景延嗤笑。
但转念一琢磨，无可否认……
又想抱抱。
“瓶装没开封过，你喝吧。”Noah递过来巴黎水。
他再注意到贺景延的表情，倍感惊悚地想逃回秘书室。
“你为什么一个人笑得这么起劲啊？！”他问。
贺景延刚在内心模拟挼猫，所以心情颇好，扯了扯嘴角没与Noah争辩。
Noah拖出椅子坐下，看贺景延这副德行，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
“你是不是偷偷做坏事了？感觉在事后回味。”他嫌弃。
贺景延打住了幻想，冷笑：“你能不能想我一点好？”
Noah道：“那你特么发誓，你今天安分守己，你说我就信你。”
贺景延开口就想作保证，反思半秒，又闭了上了嘴。
自己来外地参会，没遮掩IP变动，纪弥冷不丁看到Jing和上司重叠坐标，绝对被吓了一跳。
上线萌心之前，贺景延清楚纪弥肯定会发现。
但思虑再三，大尾巴狼没藏起漏洞和线索，他不想一直骗纪弥，还试图给纪弥扎预防针。
如果直接撕掉这层纸会怎么样？
当初贺景延毫无准备，听到mī的声音与助理一模一样，胸膛都被心脏撞得难受。
出于感情，他不忍也不敢让纪弥有同样遭遇。
出于理智和责任，自己也不能那样随心所欲。
贺景延了解纪弥的心性，要是今天Jing就敲定了是Delay，对方不可能轻拿轻放。
自己是不是会被纪弥算账，贺景延还没工夫操心，
他担心纪弥会走。
纪弥高中时离开母亲，大学时放弃助学金，贺景延都仔细记着。
那自己和自己这边的工作，纪弥是不是也会抛却？
代入纪弥的角度，往最差的方向设想，还真的容易应激。
被迫接受真相和冲击，上下级还要继续朝夕相对，身处弱势地位又心思敏感，面对老板的一举一动都会多警惕几分。
纪弥爱恨分明，被逼到这步，就只有辞职一条路。
然而，毕业不到一年，没人脉也没资本，纪弥要去哪里？
他会不会每次面试都被盘问跳槽理由？他的前
程怎么办，会比留在鸿拟更好么？
关于这对纪弥有什么影响♂，贺景延考虑到方方面面，还没当人男朋友，率先给人当上爹。
如果说喜欢的瞬间和片刻，是不计后果的扑火，那么贺景延愿意纵容自己的灵魂被点燃，也渴望点燃对方的灵魂。
但是贺景延一直喜欢，他不想让纪弥被灼伤。
“话说你来开会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Noah好奇。
联系到对方往日爱好，他唾弃：“别特么远程还招惹你助理了，小心人家发起火来，真的揍你一顿。”
贺景延匪夷所思：“我几个助理啊，不就一个么？”
继而他鄙夷：“当小纪老师和你们一样不讲素质？把他说得那么粗暴，几乎就是诽谤。”
教育完秘书，他收到了高素质的微信。
纪弥：[Delay，拜托拜托/鞠躬
贺景延：[？
纪弥有求于人，先是体贴关心：[你是不是在吃饭呀？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他发来一张Jing的头像，希望贺景延能帮忙寻人。
[周围有没有体型类似的男人，可不可以帮我瞧瞧？
贺景延：“……”
他快被气笑了：[这是在干什么，让老板替你去找相好？
纪弥觉得他说话带刺，义正辞严地解释。
[Shell前辈刚给我上过课，像我和Jing绿色网聊，只能说是脱离肉i体的赛博知己！
贺景延：“…………”
自己也就走了一天，Shell在教纪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贺景延终究没拒绝：[空了帮你找找。
而在他应付纪弥的任务时，办公室简直乱套了。
大老板不在办公室，留守的三个人开茶话会，一边吃泡面一边聊天。
Shell采访：“Jing没有说过出格的话？你们尺度那么清水，是联手给萌心清朗吗？”
方溪云啧啧两声：“别不信啊，他们都连麦睡觉了，还盖着棉被纯聊天呢。”
被左右夹击，纪弥反抗微弱。
“我和他都讲礼貌啊，都没确定关系，怎么可以搞那种东西……”
嘴上逞强，他想的却是：
又不是不能搞黄色，自己这就去擦边，把Jing从知己擦成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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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喜欢的瞬间和片刻，是不计后果的扑火，那么贺景延愿意纵容自己的灵魂被点燃，也渴望点燃对方的灵魂。
但是贺景延一直喜欢，他不想让纪弥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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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延匪夷所思：“我几个助理啊，不就一个么？”
继而他鄙夷：“当小纪老师和你们一样不讲素质？把他说得那么粗暴，几乎就是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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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弥：[Delay，拜托拜托/鞠躬
贺景延：[？
纪弥有求于人，先是体贴关心：[你是不是在吃饭呀？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他发来一张Jing的头像，希望贺景延能帮忙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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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延：“……”
他快被气笑了：[这是在干什么，让老板替你去找相好？
纪弥觉得他说话带刺，义正辞严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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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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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ll采访：“Jing没有说过出格的话？你们尺度那么清水，是联手给萌心清朗吗？”
方溪云啧啧两声：“别不信啊，他们都连麦睡觉了，还盖着棉被纯聊天呢。”
被左右夹击，纪弥反抗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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