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毛钱都不值的人命
由于带了方芸这个累赘，刘汉风比平时多花了八分钟才骑回下三角，把方芸放到秋水路口，刘汉风便欲离去。
才刚转身，便被方芸一把抓住了衣角，只见她低垂螓首，羞中带涩道：“等会再走行吗？我有点怕。”
佳人有约，刘汉风岂敢不从，昨夜的经历想必已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当下把车头一转，陪着方芸去寻找74号人家。
方芸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犹如丛林中翩翩起舞的精灵般欢乐，向刘汉风倾述道：“我在网上看见这家在卖棋盘，昨晚我就是想来看下实物，想不到这里这么乱。诶，昨天多亏你了，谢谢啊。”
方芸笑着拿肩膀撞了下刘汉风，促狭道：“刘大侠，能不能答应小女子一个要求啊？”
刘汉风一看方芸那贼贼的笑容，便晓得没好事，断然拒绝道：“不能。”
“不要么。”方芸拉着刘汉风手臂撒娇道，那娇憨模样怕是兔儿爷来了也得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刘汉风摸了摸鼻头，无奈道：“好吧，就一个。”
“嗯，嗯。你学下鸟叫。”
“啾啾。”
“好棒，好棒。再来个，火车过铁轨声。”
“咔擦咔擦。”
“verygood！”方芸拍手叫好道，三月桃花般妩媚的眼珠子一转，贼贼建议道：“来个女人高朝时的声音。”
刘汉风差点被方芸一句话噎死，急中生智，手掐兰花指，以手遮面娇嗔道：“呸，女流氓。”
“哈哈。”方芸被刘汉风风情万种的娇嗔逗得捧腹大笑，抹着眼泪水笑道：“刘……刘汉风，不许你这么逗。”
刘汉风立马塌下来脸，哀怨道：“老佛爷，你也忒难伺候了。”
两人说笑间，已经来到秋水路74号。
那是一间单层木屋，占地约五十来平米，屋外种着几棵青黄不接的蔬菜，如果不是那几乎烂到掉下来的木板，倒也是一间别有趣味的隐居之所。
方芸一看到这阴森森的木屋下意识拉住了刘汉风的衣角，畏缩到他的身后，一副小女人姿态。
刘汉风当仁不让，一手护着方芸，一边敲响了几乎烂掉了半边的木门，朝里喊道：“有人吗？”
“谁啊？”里面传来一道沙哑回应声，就像两块枯木相互撞击的刺耳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方芸朝刘汉风努努嘴，明显是一副你是男人你先上的态度。
刘汉风也是对方芸这看起来女神范十足，骨子却是胆小到极点的性子无可奈何，只好朝里喊道：“大爷，是你在网上卖棋盘吗？我们是来看货的。中意的话就买了。”
“哦。是来买棋盘的啊，快进来，进来。”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拉开了木门。
透过散落在屋内的余晖，两人总算看清了房屋主人模样，那是一名耋耄老者，满头银发，面容枯槁，但目光却没有一丝浑浊，腰杆已显佝偻却尽可能挺直，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显然贫困的生活并未让他自暴自弃。
老者把两人迎进屋内，一股腐朽霉味扑鼻而来，不禁令方芸直皱眉头，倒是刘汉风面色不改，笑盈盈和老人打起了招呼。
“老先生，我叫刘汉风，她叫方芸。”
老人眯着眼点头笑道：“郎才女貌，登对，登对。”
又是闹了方芸一个大红脸。
“老朽唐客生，这里坏境差了点，还望两位贵客多多担待。”
刘汉风连连摆手道：“老先生客气了。不知那棋盘在何处，能带我们看下吗？”
老人点头应下，引着二人走到一个角落，哆嗦着手点燃一根蜡烛，颇为自傲道：“这棋盘可是老东西，虽然不见史册，未能青史留名。但自我家祖上传下来也有七百年光阴了，有“敲子如鸣钟，侧卧如枕玉”的美言。”
借着昏暗的烛光，二人视线落在角落里那齐腰高的棋盘上。
主体是借一整块树根所打造，树须做脚，浑然天成。但接下去便有点差强人意，这棋盘不仅做工粗糙，周边无任何花纹点缀，而且品相不佳，树皮虬结，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
老人一边抚摸着棋盘，面带笑容追忆着过往峥嵘岁月。
方芸把这尊巨大棋盘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不住摇头，叹息道：“这棋盘整体造型确实不错，可其他地方就太过简陋了。老人家，东西我不太中意，你出个数，合适的话我便买了。”
刘汉风望着方芸黑暗中犹自放光的双眼，心中腹诽道：“看来这讨价还价四个字放在任何女子上都是通用的。”
老人一听，一脸难色，喃喃道：“那小姑娘你愿意出个什么价钱？”
“两千。”方芸伸出两个指头，但看到老人一脸希冀的脸庞，心中不忍又提价到两千五。
确实这个棋盘的市场价也就在一两千左右徘徊，要不是沾着点岁月悠久的光，如此粗糙的工艺怕是没人肯入手的。
听到方芸的报价，老者一脸愁容，正在这时，从里屋冲出来一个小孩子，纤细的手臂推搡着刘汉风二人往门口赶去，怒气冲冲道：“不卖，不卖。出多少钱都不卖。”
老人连忙阻止小女孩包含怒气的动作，苦着脸道：“果果，别闹小孩子脾气。卖了它，爷爷就给你去交学费。”
“不卖了，我只要老树根，只要爷爷教我下棋就够了。”姓唐名果的小女孩气鼓鼓道。
“诶。”老人长叹一口气，说道：“爷爷老了不中用了，但爷爷知道这世道啊学围棋没用了，得多学知识才有出息。”
爷孙两人的对话传到刘汉风耳中不禁令他想起自己和爷爷相依为命那几年，有一次他得了重疾，家里穷得连袋米都拿不出来，爷爷硬是把那镶银的烟袋子给当了。
靠这点钱总算把他病治好了，而爷爷直到去世就再没抽过一口烟，直到他清理爷爷遗物时，在他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根被咬掉一大截的樟树杆子，无数个夜晚，爷爷就靠叼着这木杆子来压压烟瘾。
刘汉风揉了揉泛红的眼眶，朝方芸叮嘱了一句，“你在这等着，我去拿钱。”
说完，便冲出了屋子，只留下方芸一个人在那丈二摸不着脑袋，这又是演的哪出。
刘汉风从ATM机上这几年打工的钱都取了出来，匆匆忙忙赶回来木屋。
还未走到里面，便响起一阵砸东西的嘈杂声音，一道恶狠狠的骂声传来，“老不死，老子老早就想卖了这破玩意了。你跟我说，这是祖传的宝贝，卖不得，现在呢？快点把钱交出来，老杂毛。”
“阿伟，这是给果果读书的钱。你别太过分了。”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老东西，死远点。”
等到刘汉风冲进木屋内，只见一名醉眼惺忪衣着邋遢至极的中年男子一脸狞笑朝方芸走去，目露**光笑道：“哟，看来今天爷能开开荤啊。多水嫩的姑娘。”
看到中年男子那一口屎黄色的污牙朝自己**笑着，满嘴令人作呕的酒味，简直让方芸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着醉酒男子那满是泥垢的大手就要摸上方芸那娇嫩雪肤时，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铁爪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醉酒男子往外抽了抽，犹如被钢筋铁笼束缚住了般纹丝不动。
“滚！”一声冷哼响起，刘汉风一记不留丝毫余地的鞭腿直接把男子扫到在地。
听到男子的惨叫声，紧闭双眸的方芸好奇地睁开了一道缝隙，只见一道瘦峭却异常宽广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一刻，方芸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一把抱住了刘汉风，浑身发抖嘤嘤抽泣不已。
刘汉风小心翼翼地抹去方芸眼角泪痕，紧接着以迅雷之势一脚踹在犹自倒地哀嚎的醉酒男子身上，直接把他的啤酒肚踹下去大半。
接下来便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殴打，刘汉风面露狰狞，一脚接一脚专挑男子要害部位袭击，起初还能得到几句杀猪般的叫声回应，到后来连呻和谐吟声都没响起过。
直到刘汉风抹了抹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收住脚，身下男子已是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只剩下小半条命了。
刘汉风一把把方芸揽在怀里，一身匪气如同关外响马大草寇，掏出全身家当点也没点便塞进老人手里，逗弄着方芸下巴豪气冲天道：“这口气爷出爽了，这点钱就当医药费了。”
说完，抱着羞涩不已的方芸往门外走去。
“等等。”老人呆立片刻，叫住刘汉风道。
“怎么不够？你儿子的命在我眼里连半毛钱都不值。”刘汉风不屑道。
“这钱我留着给果果读书，至于他能撑过去是命不该绝，撑不过去就是死有余辜，看天了。小伙子，把棋盘拿走吧，小老儿不想欠你什么，免得将来要果果来还。”老人看了地下男子一眼，坚决道。
“好，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刘汉风才刚摸上那硕大棋盘，口袋中许久没有动静的**疯86突然振动起来。
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庭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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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风一看方芸那贼贼的笑容，便晓得没好事，断然拒绝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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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风摸了摸鼻头，无奈道：“好吧，就一个。”
“嗯，嗯。你学下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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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咔擦。”
“verygood！”方芸拍手叫好道，三月桃花般妩媚的眼珠子一转，贼贼建议道：“来个女人高朝时的声音。”
刘汉风差点被方芸一句话噎死，急中生智，手掐兰花指，以手遮面娇嗔道：“呸，女流氓。”
“哈哈。”方芸被刘汉风风情万种的娇嗔逗得捧腹大笑，抹着眼泪水笑道：“刘……刘汉风，不许你这么逗。”
刘汉风立马塌下来脸，哀怨道：“老佛爷，你也忒难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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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间单层木屋，占地约五十来平米，屋外种着几棵青黄不接的蔬菜，如果不是那几乎烂到掉下来的木板，倒也是一间别有趣味的隐居之所。
方芸一看到这阴森森的木屋下意识拉住了刘汉风的衣角，畏缩到他的身后，一副小女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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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了，我只要老树根，只要爷爷教我下棋就够了。”姓唐名果的小女孩气鼓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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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汉风冲进木屋内，只见一名醉眼惺忪衣着邋遢至极的中年男子一脸狞笑朝方芸走去，目露**光笑道：“哟，看来今天爷能开开荤啊。多水嫩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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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声冷哼响起，刘汉风一记不留丝毫余地的鞭腿直接把男子扫到在地。
听到男子的惨叫声，紧闭双眸的方芸好奇地睁开了一道缝隙，只见一道瘦峭却异常宽广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一刻，方芸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一把抱住了刘汉风，浑身发抖嘤嘤抽泣不已。
刘汉风小心翼翼地抹去方芸眼角泪痕，紧接着以迅雷之势一脚踹在犹自倒地哀嚎的醉酒男子身上，直接把他的啤酒肚踹下去大半。
接下来便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殴打，刘汉风面露狰狞，一脚接一脚专挑男子要害部位袭击，起初还能得到几句杀猪般的叫声回应，到后来连呻和谐吟声都没响起过。
直到刘汉风抹了抹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收住脚，身下男子已是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只剩下小半条命了。
刘汉风一把把方芸揽在怀里，一身匪气如同关外响马大草寇，掏出全身家当点也没点便塞进老人手里，逗弄着方芸下巴豪气冲天道：“这口气爷出爽了，这点钱就当医药费了。”
说完，抱着羞涩不已的方芸往门外走去。
“等等。”老人呆立片刻，叫住刘汉风道。
“怎么不够？你儿子的命在我眼里连半毛钱都不值。”刘汉风不屑道。
“这钱我留着给果果读书，至于他能撑过去是命不该绝，撑不过去就是死有余辜，看天了。小伙子，把棋盘拿走吧，小老儿不想欠你什么，免得将来要果果来还。”老人看了地下男子一眼，坚决道。
“好，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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