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纵容_弃妇觉醒后(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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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纵容

  兰因和齐豫白走后,两位老太太便携手在院子里散步。

  走着走着,免不得要说起儿女之事,王老夫人只要一想到昨晚王锦的举止便忍不住叹气,这些话,她在别人那边不好说,在她老姐妹这倒是无需隐瞒,“当初我和她爹觉得家里就她一个姑娘,又觉得女儿家总是要嫁出去的,怕她日后去了夫家不能像在家中那般自在,难免对她宠溺了一些,没想到……竟把她骄纵成这副模样。”

  她是越想越后悔。

  如果早知道锦儿会变成这样,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这样溺爱她。

  可这世上之事,哪有什么早知道?

  她家那点事,齐老夫人自然是清楚的,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会看着她身边这个一向要强的老姐姐满面凄苦愁容,她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只能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过后才又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女儿就是仗着你们心疼才这般无法无天。”

  “我又岂会不知?”

  王老夫人哀叹道,“她爹信奉女儿娇养男儿穷养,小时候她想要什么,我和她爹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以至于让她以为这世上之事只要她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得捧着她才行。你别看她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可那脾气,就跟没出阁的姑娘差不多,我家那几个还未及笄的孙女都没她这般能闹腾。”

  齐老夫人皱眉,“你那亲家也不管?”

  她以前也认识几个脾气骄纵的姑娘,但不管在家中怎么闹腾,去了夫家没几年就都收敛了性子,像王锦这样闹到这个年纪的,她是真的从未见过。

  王老夫人叹气,“我那亲家是个不管事的,整日吃斋念佛,除了当年为了鸿骞留后的事给我写了一回信,便再未露过面。”

  原本亲家好说话不管事,她是该高兴的。

  都是做儿媳的人,谁不想遇见一个好说话不管事的婆婆,可王老夫人如今是真的宁可她那亲家难说话一点,也不至于惯得她这女儿这般。

  摇了摇头,“鸿骞倒是能说她几句,可鸿骞是个老实孩子,一来他念着我们祖上从前对他家的那点恩情,二来又觉得她没了女儿实在可怜……何况他一年大半日子都在雁门关,纵使有心也管不着。”

  她要强了一辈子,也厉害了一辈子,家中那些儿子、儿媳哪个不听她的话?没想到临了一大把年纪却为了这个女儿焦头烂额。

  “你既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就该束着她,别她一不高兴,你就样样都依了她。”

  “我昨晚便没理她。”

  她声音沙哑,齐老夫人也知晓她心里不好受,默然片刻后,握着她的手宽慰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还好你这女儿只是性子骄纵了一些,旁的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或许也是从小娇养的好,身边环境又不错,王氏脾气虽然骄纵,却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是那么个脾气还要跑去害人,那她这老姐姐的头发只怕都得为她白光。

  王老夫人仍叹着气,“我现在就是在想她和因因的事,从前因因虽然和她相处得也不算好,但我也从未见她这样冷清过……我昨日看因因,她大概是被锦儿伤得深了,竟是连句母亲都不肯叫她。”

  她年纪大了,终究是盼着一家和睦,尤其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外孙女,可以说她这辈子的柔情和疼爱都给了这两人,她们母女关系不好,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不会还想在因因那边替你女儿说话吧?”齐老夫人皱了眉。

  “你想什么呢?”

  王老夫人瞪她一眼,“你真当我是那起子没脑子的糊涂人?”

  齐老夫人松了口气,“你不是就好。”人都有亲疏远近和偏爱之分,别说王氏是这么个性子,便是不是,这对母女起争执,她也会毫不犹豫站在因因这边。

  就是可怜了她这老姐姐,两个都是心头肉,谁不高兴她都不好受。

  王老夫人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她道:“我知道因因的性子,若是我开口,便是她再不喜欢也会依着我的意思去做,可我哪里舍得?”她说着摇了摇头,半晌,终是一叹,“罢了,你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要真想要这个女儿自然会主动去补救,她若还是这副样子,也就只能说她们命里没有母女缘。”

  n“不说我这讨债的女儿了。”王老夫人自嘲一句,反握住齐老夫人的手说起齐豫白,“许久不曾见你这孙子,竟是长得这般好了,性子也好了许多,我还记着他以前在饭桌上一句话不说,那会你还与我说他就是个木头性子,可我如今看他,虽然话依旧不多,但人却是温和了不少,也能陪着我们聊天了。”

  还不是因为你是因因的外祖母?他想娶因因回家,自是要给你留个好印象。齐老夫人正要笑,忽然又听她这老姐妹问道,“说起来,我记得豫儿今年也二十有一了,你可给他许亲了?”

  齐老夫人心下一动。“还没。”

  现在小年轻都重事业,就跟她那几个孙子一样,王老夫人见齐豫白未曾许亲也没觉得奇怪,只又问了一句,“那可有心上人?”

  “你觉得……”齐老夫人忽然转头看她,迎着王老夫人疑惑的注视,她问她,“他和因因如何?”

  ……

  兰因不知道那边两个老人家已通了口风。

  她和齐豫白还在花架下,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只知道在齐豫白这样的攻势下,她已经整个人手脚无力浑身发软,若不是还被人揽着腰,恐怕她早就要瘫软在地。

  过了最初那一阵,两人之间的亲吻已没先前那般激烈了,更像是舍不得分开的缠绵。

  红唇被人轻轻咬着。

  不疼。

  像是情人间的舔舐,带起她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昏昏沉沉中,兰因的脑中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才过去一晚,这人的吻技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明明昨晚他还不会那么多花样。

  想到先前被人抱着腰托起来抵在墙上亲吻的模样,想到他一路从额头吻至她的下巴,想到他亲她时望着她时那双犹如黑潭的眼睛,兰因的脸再次变得滚烫不已,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刮过,酥麻酥麻的。

  “齐豫白……”她压抑着心中的羞赧,哑着嗓音喊人。

  “嗯?”

  耳畔传来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没有掩藏的欲望撞入兰因的耳中,直把她弄得更加面红心热,被人咬着红唇,她语不成句,短短一句话几乎是花费了比从前几倍的时间才说出口,还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我们,我们该出去了。”

  齐豫白也不说话,只是一面亲着她,一面看着她。

  兰因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睁眼,才睁眼,便瞧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后是硕果累累的紫藤花,而他依旧还在看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那浓密纤长的眼睫都刮到她的脸上了,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可最要命的还是他那双直勾勾望着她的潋滟凤眸。

  乌纱帽早在先前被他丢在一旁,只用木簪束发的青年看着她沉默不语,眼中却有着完全没有隐藏的欲念。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被人誉为高岭之花的冷清男人会有这么重的欲望,这还只是亲吻,要是以后……

  兰因脸颊通红,她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去看齐豫白。

  满脸都是桃花色。

  她别过脸,只露出通红的侧脸,那红一路从脸延伸到脖颈,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还想窥探一份更多的春色。

  齐豫白看着这一幕,握在她腰上的手立时又收紧了许多。

  兰因总觉得被拖入凡尘的齐豫白令人无法抵抗,却不知对齐豫白而言,她的一举一动更加让他沉沦。

  恨不得时时与她相伴不分开才好。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吟,瞧见她蹙眉,齐豫白才晃过神来,知晓自己弄疼了她,他忙松手。

  “疼吗?”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责,薄唇也轻轻抿紧了一些。

  兰因听出来了,忙道:“不疼。”

  见他薄唇依旧绷着,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人,“真的不疼。”

  齐豫白凝望她半晌,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手腕处的长命缕,忽然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

  热意喷在手腕上的时候,兰因浑身一颤,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滚烫的唇便已贴在她的手腕处,无人知晓手腕是她的敏感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窜过脊背,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微微颤粟,垂眸去看眼前人,便见齐豫白一面看着她一面如待珍宝一般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腕。

  这是一个带着怜惜和珍重的吻。

  比起先前他如狼似虎般的予取予夺,这蜻蜓点水的一吻简直称得上是温和,可兰因却觉得就连心脏都在轻轻颤鸣。

  她怔怔看着齐豫白。

  半晌,忽听他哑声说道:“因因,我很高兴。”

  “什么?”兰因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他用指腹爱怜地摩挲了一下手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他的手指勾着那条长命缕,终于清楚他先前这么激动是因为什么了。

  她红着脸,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高兴,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再次轻轻抽了下自己的手,未曾抽动,兰因只好垂着浓睫与人羞声道:“……走了,你都要迟到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有多么柔软。

  齐豫白也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这样的话,即使他一直都清楚她裹在清冷外表下那一份鲜少有人窥见的柔软,却也没想到她竟能包容他至此。

  明明不习惯被他这样抱在外头亲吻,却还是纵容他对她为所欲为,关心的也只是他快迟到不好,却不曾理会自己好不好,喜不喜欢。

  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齐豫白只是觉得心里有些软也有些酸,他忽然伸手抱住她,空出来的那只手却抬起覆在兰因的头上轻轻揉了一揉。

  这样一个略带心疼的动作让兰因有些错愕,她抬眸朝齐豫白看去,听他哑声与她说道,“不会迟到。”

  又过了一会,兰因听他说,“因因,日后不喜欢,你可以说,也可以拒绝我。”

  他看着兰因,不知该怎么诉说自己的心情,口舌像是失去了原本的用处,他只能看着她言语苍白说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你不高兴,会不会伤害到你……”

  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独独对她无效。

  可偏偏这世上,他最怕伤害的就是她,怕自己的欲念会伤害到她,也怕她不喜会害怕,齐豫白压抑着微微颤鸣的心,低头凝视兰因,哑声重申,“永远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你若不喜欢,我会停下。”

  “我不会生气。”

  兰因静静聆听他沙哑的嗓音,便是最初没明白,听到这也清楚他在想什么了。兰因知道自己对亲近的人难免要带有几分讨好,或许是没拥有过太多的疼爱和善意,所以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恨不得对他们的好加倍偿还,可先前不是。

  她对齐豫白的亲近从来不是源于怕他生气而去讨好。

  “没有不喜欢。”

  “什么?”她的声音太轻,即使是齐豫白一时都未听清,他垂眸看她。

  兰因迎着他的注视,沉默片刻后方才鼓足勇气与他说道:“我没有不喜欢,我……我喜欢的。”她说着说着,脸又情不自禁变得滚烫起来。

  即使天性让她羞于与他这样在外头亲近,可他的爱意却让她忍不住沉醉。

  她没有办法欺瞒自己。

  她喜欢的。

  她喜欢他毫无保留的爱意,喜欢他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样子,喜欢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不同于面对别人的激烈和热情,他喜欢,喜欢他喊她因因……这样的爱意让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被他深刻爱着的。

  也让她忍不住想离他更近更近一些。

  看着男人逐渐变暗的眼眸,像是裹挟着风暴,兰因轻咳一声,再次红了脸。

  “真的要迟到了。”

  她说着退后一步,看到地上的乌纱帽,想到先前她因为被帽翅勾到脸颊,齐豫白二话不说就掷了乌纱,若让外头的那些人知晓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齐大人齐少卿做出这般行径恐怕都得目瞪口呆了。

  还好没人瞧见。

  要不然恐怕她也得担个“祸水”的名号。

  nbs兰因为自己所想有些失笑,她弯腰捡起乌纱,动作轻柔地轻轻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本想递给齐豫白,又怕他瞧不见,回头戴得不正,便与人说,“你低头,我替你戴。”

  齐豫白自然不会拒绝。

  他弯腰低头,任兰因替她戴好。

  “好了。”

  兰因替他正了衣冠,见面前的男人戴上乌纱后又恢复成平日那副清冷少卿的模样,只有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还带着暗色,再次面对他这样的目光,兰因心中还是忍不住害羞,却也不会再惊慌失措,倒是瞧见他唇上一抹不同的颜色,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她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齐豫白却未察觉,只当她又在害羞,他虽然不舍与她这样分开,但也知晓不好再继续耽搁下去。

  “走吧。”

  他朝人伸手,正想牵着她离开,忽然听她说道:“……等,等等!”

  “嗯?”

  齐豫白看她,神情温柔,“怎么了?”

  “你嘴上……”

  兰因红着脸与人说。

  她这话没头没尾,即便是齐豫白也是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见她满面羞容盯着他的唇,他正要抬手揩掉,想了想,又蜷起手指,佯装不知,“怎么了?”

  他装得太像,以至于兰因都没有起疑。

  她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他说?说先前吻得太激烈,他把她的口脂吃到嘴上了?这也太为难她了。

  脸上神情变幻几番,兰因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动手,她把手放在齐豫白的胳膊上,以此支撑身体,而后踮起脚尖,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抹把沾了口脂的手指藏于掌心,瞧见那处已不见其他异色,兰因松了口气,刚想站稳,却再次被人扣紧杨柳细腰。

  “藏了什么好东西?”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与他含笑的凤眸对上,兰因便知他什么都知道。

  脸红得不行。

  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脚尖还踮着,腰却再次被人揽在怀中,见他倾身而来,以为他又要亲她,兰因忙伸手推在他的胸膛上,语气都带了几分慌张道:“齐豫白,别亲了,真的要来不及了。

  “嗯,不亲你。”齐豫白低笑一声。

  他说到做到,果然没再亲她,可他的举止却比亲吻还要来得缠绵。

  像是情人分开前最后的痴缠,兰因眼睁睁看着他拿鼻尖轻贴她的鼻尖,而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梁,可即使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那双漆黑的凤眸还在望着她,那里的专注、深情犹如两个滔天旋涡吸引着她的心神和魂魄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齐豫白才把她松开,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先替她整了衣冠和面容,而后随意收拾了下自己的,便朝她伸手,“走吧。”

  兰因怕继续待下去又不知道耽误到什么时候,也顾不得别的,忙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任他牵着她往外走。

  停云在外头等了快有一刻钟了。

  原本以为主子和大人是有话要说,哪想到等了许久也未见两人过来,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哪想到人却凭空不见了,起初她没注意到两人在花下,走近却听到一阵声音……

  这会听到脚步声,她稍稍松了口气,回头却见两人竟牵着手过来,又见主子满面春色和娇羞,竟是她从未见过的风姿,她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害羞,埋着头站在一旁,只轻轻喊道:“主子,大人。”

  兰因在看到自己贴身丫鬟的时候,脸上才消下去的热意又变得滚烫几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齐豫白手中,她连忙从齐豫白的手里挣脱出来。

  齐豫白倒没什么,还是从前那副模样,被她挣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拦,而后轻轻嗯了一声,应了停云后才又与兰因说,“晚上要是回来得晚就托人来传句口信,我去铺子接你。”

  兰因本想说不用,但被齐豫白那双专注的凤眸看着,到底还是夹杂着心中的羞意点了点头。

  “好。”

  余后两人倒未再说什么。

  齐豫白也未再闹她,等出了门,两人便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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