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孩与小蛋
无风看到旁边突然跪下喊师父的弦鱼有些愣住，却听掌门沉默许久，才缓缓道：“很好，你终于肯现身了。”
弦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弟子万死不能辞其咎，请师父责罚。”
上面久久没有声音，好半天，青华掌门才道：“我责罚你有何用？这话你要跟生儿讲。”
“生儿？”弦鱼有些不明白。
“你竟没能认出他……”青华脸上微有嘲讽之色。
弦鱼心里猛地一痛：“您是说，您是说生生大师，他，他真的是……”
“常人认不出也正常，毕竟他躯壳中只剩长亭一魄，但是你，着实不值得他待你如此。”青华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弦鱼忍着翻涌的情绪，咬着唇含泪看向青华：“我确实不值得他待我好，而且他那样的好我也根本不稀罕，欠他的我迟早还给他，我……”
“掌门，星月宫月心宫主在山下求见。”门外有人报。
弦鱼的心脏再次被重重一扯。
月心，月心，她不是元丹尽碎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青华眉头微皱，想了想，对无风道：“风儿你带她先下去，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是！”愣了半天的无风连忙领命，示意弦鱼跟他走。
虽然此时弦鱼极不愿离开，她有太多的疑惑没解开，为什么她还活着长亭却只剩一魄，明明魂飞魄散的应该是她才对，还有月心，她竟然也没死……但她心里明白，师父既然要她走，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咬了咬唇，只能忍着满心翻江倒海的疑问，默默朝上一拜，跟着无风下去。
离开正殿往后山去的岔路口，已经转进小路的弦鱼感到身后有极其浑厚且熟悉的仙气扫过，稍加辨别，竟好像是长亭的。
她猛地回头，刚好瞥见那一抹像刺一样扎在她心中的白色身影带着一群女弟子走向大殿。还有，那清晰无比的，长亭的元丹之息。
好了，她终于明白，月心为什么还能活着，而长亭却不在了。
他，竟然将自己的元丹给了她。
他竟然将自己的元丹给了她？
他竟然将自己的元丹给了她……
多可笑啊，最终安安稳稳活着的，竟然还是月心——他生生世世要守护的人，他也真的做到了啊。
原本对他还有最有一丝期待，可现在……噗！
心口猛地一痛，万箭穿心般，一大口鲜血止不住喷了出来，将她眼前染出一片血红。
好红啊，就像意识之初盖在她身上的血布，又像曾经战场上，他护在她身前的血躯。
……
五千年前。
在天地时空缝隙中，一枚无知无识的神鸟朱雀之蛋被遗忘在悠悠岁月中，不知道已经历多少时间。
终于有一天，它被偶然魂经此地的天帝找到。天帝如获至宝，将它带往天庭灵气最盛的归心殿养着，希望有一天，仙界能孵化出一只真正的神族后裔来。
可是，两千多年过去，这只蛋来的时候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天帝渐渐灰了心，便不再耗费心力照管它，任它在归心殿自生自灭。
直到某一天，小蛋突然感觉到一片温热，在懵懵懂懂的微弱意识中，它看到一片血红。很快，这片红又被人用什么东西擦干净。
当红雾从眼前消失，闯入意识的，是一张十分稚嫩的脸。
那是一个小男孩，嘴角还有血，他用衣角将蛋体上的血擦干净，边擦还边道歉：“对不起啊，小蛋，刚刚疗伤没控制住，血吐到了你身上，你别怪我。”
他认认真真地擦着，直到擦得干干净净，才又稳稳地将它放回了原位。
“小蛋，听大哥说你有可能会孵化的，可我在这里几百年，每天都跟你说话，你好像一点也没变啊，你不会是死的吧？”
小蛋心里懵懂懂地想：“啊，应该不是吧……”
小男孩想了想，突然撕下刚染了血的衣服一角，轻轻盖在蛋上：“也许是这里太冷了，这血里面有我的灵气，给你盖上也许能暖和一点。小蛋，小蛋，你要快点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衣角暖暖盖在身上，小蛋觉得很舒服，又沉沉睡过去。
等再一次醒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听到有人在说话：“小蛋啊，我在凤初境太久了，总是突破不了琴心镜可怎么办，大哥总是说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小蛋睁开眼睛，看到小男孩似乎长大了一点，像个小小少年的样子。
小少年有一张暖暖的笑脸，眼睛很亮，像是夜空里的星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蛋觉得，他长得可真好看。于是小蛋它不想睡觉了，每天等着小少年来这里跟她说话。
但其实小少年并不是每天都来，他只有每个月被他大哥逼着出去历练受伤之后才来这里疗伤。归心殿灵气充沛且十分纯粹，又地处偏远，是疗伤休养的最佳场所，一般人当然也进不去，小少年也是因为有他大哥的关系才能来这里。
小蛋也不懂这些，她醒来这么久，只见过小少年一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小少年一个人。直到她不再睡沉过去后，听到少年讲了许多外面的事情，这才明白，这个世界，可大着呐。
小少年可能是太孤独，又被他大哥逼得紧，看到这里有只蛋就把她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他什么都对小蛋讲，开心的，不开心的，以及修行上的一些感悟和进步。
他还喜欢弹琴，那一把放在归心殿的五弦古琴，本是用来探知的仙器，却经常被他用来当普通乐器弹奏。
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小蛋都是从他这里得知，那些喜怒哀乐的情绪，却都是从那把琴中了解。
有一天，小少年又来了，这一次他没有受伤，他捧了一大捧雪进来，对小蛋说：“小蛋小蛋，外面下雪了，归心殿这里竟然会下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天庭其他地方从来都是四季如春，我除了有一次去魔界见过雪，这是第一次在天庭看到，你看。”
他把雪捧到小蛋跟前，小蛋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小少年继续道：“在魔界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小姐姐会变出雪来，那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像我娘一样，可惜我娘……”
小少年手一松，雪掉下来，盖在了小蛋身上，小蛋浑身一紧，刚清明了些的意识几乎又要被冻迷糊过去。
小少年意识到自己失手，连忙把蛋拿了下来，把她身上的雪擦干净，然后另外拿出一块厚厚的夹棉布来将小蛋裹住。
“小蛋啊，外面下雪了，你肯定也冷吧，给你穿个棉衣，暖暖的，好吗？”
他想了想，突然又把小蛋拿出来，放在脸上轻轻贴了一下：“小蛋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需要一个朋友，你知道吗？”
这贴脸的一触，让小蛋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止不住地想要裂开，可是很快，小少年又把她包进了棉布里。
她隐隐听见少年在说：“虽然你是只鸟，我是条鱼，但咱们也能成为好朋友的，你说是吗？”
小蛋心里迷迷糊糊想着：“哦，小鱼吗？当然可以的……”
被雪冰冻后的温暖来得特别强烈，小蛋撑不住，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小少年的踪迹。
小蛋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归心殿再也没人来过。
小蛋对这小少年有些记挂，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知道他的琴心境突破了没有，她此时突然有点不喜欢自己是个蛋体，如果能早点孵化，不就可以去找他玩了吗？
存着这样的心思，小蛋终于开始集中精力，吸收更多灵气，让自己成长。
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靠着从前小少年说过的那些修炼之法，终于有一天，小蛋突然觉得灵台一片清明，似有灵气在体内运转。
她心念一动，忆起小少年曾说过的化形之法，于是依样画葫芦将咒语在心中默念。
只见一阵云雾袅袅，小蛋瞬间变成一个小姑娘的模样站在了地上。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由蛋化形，并非破壳后的真身，但如今能跑能跳的，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在殿内好一阵撒欢之后，小蛋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跟那小小少年一点都不像，于是她按照少年的样子把自己捣鼓成一个小男孩的模样，才安心离开归心殿，想去找那个小少年。
小蛋心性单纯幼稚，心里还没有男人女人的概念，只觉得什么都要跟那少年一样，因此说话行事样样都按照那小少年的来，再加上她是由一只朱雀蛋化形而来，本就雌雄难辨，普通人就更难看出她的真实性别。
只是，原本一心只想找小少年的小蛋，刚跨出归心殿大门，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
她从最北边的归心殿一路往南走，经过藏书阁看了不少不用认字的画本，经过九天琼台偷看到美貌的九天玄女，经过上清圣境混进人群中听了几场禅讲，经过辉月殿见了一回嫦娥，经过瑶台……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玩。
小童心性的她只顾着欣赏这从未见过的全新世界，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这一逛就逛了小半个月，小蛋渴了就喝点仙泉水，饿了就摘些仙果饱腹，困了就随便找个草地树干上休息。
一路过来她也遇见了不少仙子仙侍们，好在他们都以为小蛋是谁家仙府上的小仙童，见她只是随便逛逛，也都没去管她。
直到有一天，一路向南走的小蛋逛到了南天门，当她正为此处雄伟壮观的建筑而赞叹的时候，一只天狗突然冲出来，对着她一阵狂吼。
小蛋吓了一大跳，想起小少年曾经说过他碰见的一些猛兽会吃人，她吓得跳起脚来就跑。
那天狗见她跑，当然更拼命追了起来。
小蛋半点不敢停歇，一路往东跑去，天狗紧随其后，猛追不舍。
就在小蛋快要跑断气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前方小仙童快别跑了，你越跑来财它越追得厉害，快停下来。”
小蛋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长相俊秀的仙使跟在天狗后面，也跑得气喘吁吁的。
小蛋想了想，便寻思着要停下来，可她刚慢下步子，那天狗就已经追到她身后。想是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咬住的机会，天狗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天性，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住她手臂，然后用力一扯。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小蛋被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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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弟子万死不能辞其咎，请师父责罚。”
上面久久没有声音，好半天，青华掌门才道：“我责罚你有何用？这话你要跟生儿讲。”
“生儿？”弦鱼有些不明白。
“你竟没能认出他……”青华脸上微有嘲讽之色。
弦鱼心里猛地一痛：“您是说，您是说生生大师，他，他真的是……”
“常人认不出也正常，毕竟他躯壳中只剩长亭一魄，但是你，着实不值得他待你如此。”青华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弦鱼忍着翻涌的情绪，咬着唇含泪看向青华：“我确实不值得他待我好，而且他那样的好我也根本不稀罕，欠他的我迟早还给他，我……”
“掌门，星月宫月心宫主在山下求见。”门外有人报。
弦鱼的心脏再次被重重一扯。
月心，月心，她不是元丹尽碎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青华眉头微皱，想了想，对无风道：“风儿你带她先下去，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是！”愣了半天的无风连忙领命，示意弦鱼跟他走。
虽然此时弦鱼极不愿离开，她有太多的疑惑没解开，为什么她还活着长亭却只剩一魄，明明魂飞魄散的应该是她才对，还有月心，她竟然也没死……但她心里明白，师父既然要她走，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咬了咬唇，只能忍着满心翻江倒海的疑问，默默朝上一拜，跟着无风下去。
离开正殿往后山去的岔路口，已经转进小路的弦鱼感到身后有极其浑厚且熟悉的仙气扫过，稍加辨别，竟好像是长亭的。
她猛地回头，刚好瞥见那一抹像刺一样扎在她心中的白色身影带着一群女弟子走向大殿。还有，那清晰无比的，长亭的元丹之息。
好了，她终于明白，月心为什么还能活着，而长亭却不在了。
他，竟然将自己的元丹给了她。
他竟然将自己的元丹给了她？
他竟然将自己的元丹给了她……
多可笑啊，最终安安稳稳活着的，竟然还是月心——他生生世世要守护的人，他也真的做到了啊。
原本对他还有最有一丝期待，可现在……噗！
心口猛地一痛，万箭穿心般，一大口鲜血止不住喷了出来，将她眼前染出一片血红。
好红啊，就像意识之初盖在她身上的血布，又像曾经战场上，他护在她身前的血躯。
……
五千年前。
在天地时空缝隙中，一枚无知无识的神鸟朱雀之蛋被遗忘在悠悠岁月中，不知道已经历多少时间。
终于有一天，它被偶然魂经此地的天帝找到。天帝如获至宝，将它带往天庭灵气最盛的归心殿养着，希望有一天，仙界能孵化出一只真正的神族后裔来。
可是，两千多年过去，这只蛋来的时候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天帝渐渐灰了心，便不再耗费心力照管它，任它在归心殿自生自灭。
直到某一天，小蛋突然感觉到一片温热，在懵懵懂懂的微弱意识中，它看到一片血红。很快，这片红又被人用什么东西擦干净。
当红雾从眼前消失，闯入意识的，是一张十分稚嫩的脸。
那是一个小男孩，嘴角还有血，他用衣角将蛋体上的血擦干净，边擦还边道歉：“对不起啊，小蛋，刚刚疗伤没控制住，血吐到了你身上，你别怪我。”
他认认真真地擦着，直到擦得干干净净，才又稳稳地将它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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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心里懵懂懂地想：“啊，应该不是吧……”
小男孩想了想，突然撕下刚染了血的衣服一角，轻轻盖在蛋上：“也许是这里太冷了，这血里面有我的灵气，给你盖上也许能暖和一点。小蛋，小蛋，你要快点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衣角暖暖盖在身上，小蛋觉得很舒服，又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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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睁开眼睛，看到小男孩似乎长大了一点，像个小小少年的样子。
小少年有一张暖暖的笑脸，眼睛很亮，像是夜空里的星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蛋觉得，他长得可真好看。于是小蛋它不想睡觉了，每天等着小少年来这里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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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也不懂这些，她醒来这么久，只见过小少年一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小少年一个人。直到她不再睡沉过去后，听到少年讲了许多外面的事情，这才明白，这个世界，可大着呐。
小少年可能是太孤独，又被他大哥逼得紧，看到这里有只蛋就把她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他什么都对小蛋讲，开心的，不开心的，以及修行上的一些感悟和进步。
他还喜欢弹琴，那一把放在归心殿的五弦古琴，本是用来探知的仙器，却经常被他用来当普通乐器弹奏。
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小蛋都是从他这里得知，那些喜怒哀乐的情绪，却都是从那把琴中了解。
有一天，小少年又来了，这一次他没有受伤，他捧了一大捧雪进来，对小蛋说：“小蛋小蛋，外面下雪了，归心殿这里竟然会下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天庭其他地方从来都是四季如春，我除了有一次去魔界见过雪，这是第一次在天庭看到，你看。”
他把雪捧到小蛋跟前，小蛋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小少年继续道：“在魔界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小姐姐会变出雪来，那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像我娘一样，可惜我娘……”
小少年手一松，雪掉下来，盖在了小蛋身上，小蛋浑身一紧，刚清明了些的意识几乎又要被冻迷糊过去。
小少年意识到自己失手，连忙把蛋拿了下来，把她身上的雪擦干净，然后另外拿出一块厚厚的夹棉布来将小蛋裹住。
“小蛋啊，外面下雪了，你肯定也冷吧，给你穿个棉衣，暖暖的，好吗？”
他想了想，突然又把小蛋拿出来，放在脸上轻轻贴了一下：“小蛋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需要一个朋友，你知道吗？”
这贴脸的一触，让小蛋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止不住地想要裂开，可是很快，小少年又把她包进了棉布里。
她隐隐听见少年在说：“虽然你是只鸟，我是条鱼，但咱们也能成为好朋友的，你说是吗？”
小蛋心里迷迷糊糊想着：“哦，小鱼吗？当然可以的……”
被雪冰冻后的温暖来得特别强烈，小蛋撑不住，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小少年的踪迹。
小蛋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归心殿再也没人来过。
小蛋对这小少年有些记挂，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知道他的琴心境突破了没有，她此时突然有点不喜欢自己是个蛋体，如果能早点孵化，不就可以去找他玩了吗？
存着这样的心思，小蛋终于开始集中精力，吸收更多灵气，让自己成长。
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靠着从前小少年说过的那些修炼之法，终于有一天，小蛋突然觉得灵台一片清明，似有灵气在体内运转。
她心念一动，忆起小少年曾说过的化形之法，于是依样画葫芦将咒语在心中默念。
只见一阵云雾袅袅，小蛋瞬间变成一个小姑娘的模样站在了地上。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由蛋化形，并非破壳后的真身，但如今能跑能跳的，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在殿内好一阵撒欢之后，小蛋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跟那小小少年一点都不像，于是她按照少年的样子把自己捣鼓成一个小男孩的模样，才安心离开归心殿，想去找那个小少年。
小蛋心性单纯幼稚，心里还没有男人女人的概念，只觉得什么都要跟那少年一样，因此说话行事样样都按照那小少年的来，再加上她是由一只朱雀蛋化形而来，本就雌雄难辨，普通人就更难看出她的真实性别。
只是，原本一心只想找小少年的小蛋，刚跨出归心殿大门，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
她从最北边的归心殿一路往南走，经过藏书阁看了不少不用认字的画本，经过九天琼台偷看到美貌的九天玄女，经过上清圣境混进人群中听了几场禅讲，经过辉月殿见了一回嫦娥，经过瑶台……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玩。
小童心性的她只顾着欣赏这从未见过的全新世界，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这一逛就逛了小半个月，小蛋渴了就喝点仙泉水，饿了就摘些仙果饱腹，困了就随便找个草地树干上休息。
一路过来她也遇见了不少仙子仙侍们，好在他们都以为小蛋是谁家仙府上的小仙童，见她只是随便逛逛，也都没去管她。
直到有一天，一路向南走的小蛋逛到了南天门，当她正为此处雄伟壮观的建筑而赞叹的时候，一只天狗突然冲出来，对着她一阵狂吼。
小蛋吓了一大跳，想起小少年曾经说过他碰见的一些猛兽会吃人，她吓得跳起脚来就跑。
那天狗见她跑，当然更拼命追了起来。
小蛋半点不敢停歇，一路往东跑去，天狗紧随其后，猛追不舍。
就在小蛋快要跑断气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前方小仙童快别跑了，你越跑来财它越追得厉害，快停下来。”
小蛋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长相俊秀的仙使跟在天狗后面，也跑得气喘吁吁的。
小蛋想了想，便寻思着要停下来，可她刚慢下步子，那天狗就已经追到她身后。想是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咬住的机会，天狗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天性，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住她手臂，然后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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