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5_沈氏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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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5

  41、更新...

  “LKD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它的问题并不仅仅处在财务方面。你去了LKD并不能帮到笑仪,你在那个烂摊子里面陷的越深,就越难抽身。而且笑仪在LKD的内部斗争里,赢的概率一半一半。她把你拉过去,其实是希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会帮她一把。如果我帮她,就会把沈氏也拉进那个泥潭里。”沈思博没有丝毫婉转地说出了方笑仪的目的。

  沈谚非沉默了,他确实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前妻。我和她的婚姻就是沈方两家的合作。如今合作已经结束了,沈氏对方笑仪没有任何义务。”

  沈谚非顿住了,他没有想到沈思博竟然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个来。

  但是沈思博会这样,也许就是为了让沈谚非直接明了地明白他的立场。

  “我知道了……我会委婉地拒绝笑仪姐的。”

  其实沈思博所说的,沈谚非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帮助方笑仪会让沈氏为难的话,实在没有必要。

  蒸汽袅绕而上,沈思博的五官也柔和了起来。

  这碗面被吃光了,沈谚非也有些意想不到。

  “时间不早了,明天订婚典礼上见。早点睡吧。”

  “嗯!”沈谚非还在洗碗的时候,沈思博便静悄悄地离开了。当他走出厨房发觉客厅里空荡荡一片,来到窗前只看到那一片略显落寞的路灯灯光,而沈思博早已没有了身影。

  回到卧室,沈谚非这才发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纸袋,是BRIONI的定制,不用想也知道是沈思博带来的。沈谚非虽然对奢侈品没有追求,但还是心动了,当手指触上衣服的瞬间就知道质料昂贵,穿在身上的感觉与自己在商场里买的那件完全不同。一向平民化的沈谚非竟然也流露出了高雅的气质。

  只是,自己从没有定制过衣服,制衣商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的?

  第二天的早晨,沈谚非出门买了牛奶和面包回来,而报亭里的早报头条就是华天CEO沈静云与富豪王振坤之女订婚的新闻。

  沈谚非好奇媒体会怎样描写这段“爱情故事”,于是花了两块钱买了份报纸,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翻看。

  报纸上说CANDY在一次社交晚宴上遇见当时还在读大学的沈静云,对他一见钟心。为了能见到心中的白马王子,经常到沈静云所在的大学里找他。为了成为配得上他的女人,CANDY出国深造,在留学期间没有接受王振坤任何资助云云……

  唉,记者们真是太能掰了。

  沈谚非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沈静云看了这篇报道会不会与自己有相似的反应。搞不好这篇采访还是CANDY赞助呢。

  睡了个午觉,养足了精神,沈谚非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遍,确定自己的下巴上没有胡茬,领带打的与西装相符,这才呼出一口气来。晚宴上一定会有很多记者,依照CANDY的性格必定排场十足。自己再怎么样也是姓沈的,可不能被那些无事生非的记者们抓到什么瑕疵。

  手机响起,是方笑仪告诉他已经来到了公寓门前。

  沈谚非走了出来,她今天换了一辆帕格尼,更符合晚宴的场景。

  她看见沈谚非的瞬间扬起了欣赏的笑容,“啊哈,看来你精心打扮过了啊!不枉我特意来接你!”

  方笑仪的穿着一如既往简洁大方,将她的气质衬托的相当完美。

  “选在艾德勒酒店的旋转餐厅来举办订婚晚宴,你说CANDY结婚的时候该选哪里?”

  艾德勒是全球著名的奢侈豪华酒店,而本市东区最高的建筑便是艾德勒酒店。它的顶楼是一个旋转宴会厅,包下一个晚上便是天价。

  “看来你二哥对于王家的联姻是很看重的。极大地满足了CANDY的虚荣心。”方笑仪笑着说。当初她嫁给沈思博的婚礼并没有这么声势浩大,但是那点缀全场的玻璃百合却让沈谚非印象深刻。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艾德勒酒店的顶层,门口的侍应生们齐齐行李。光洁而富丽堂皇的墙砖和地板,典雅而现代感十足的装潢,艾德勒酒店本身就是奢侈的艺术。

  方笑仪挽上沈谚非的胳膊,两人信步走入晚宴现场。

  音乐声流转,酒香四溢。

  沈谚非咽下口水,一旁的方笑仪好笑地说:“怎么,参加自己二哥的订婚典礼,你还会紧张?”

  不远处,沈思博执着酒杯站立在那里。即便在这么多名流之中,他仍旧是沉默却不容忽视的风景。

  方笑仪挽着沈谚非走到了沈思博的面前,他的身边已经有几位宾客簇拥。

  “好久不见了,思博。”方笑仪的声音彬彬有礼,其他人看见她挽着沈谚非果然都或多或少有些惊讶。

  而沈思博则伸手为沈谚非整理了一下衣领,“很适合你。”

  “当然适合,这套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定制的。”方笑仪并不知道那是沈思博送给沈谚非的。

  但是沈思博刚才那个看似微小的动作却令周围人意识到沈谚非即便没有待在沈家,这个年轻人仍然在沈思博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毕竟沈思博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

  而方笑仪和沈谚非一起出席,这就意味着方笑仪并没有同沈家断了关系,在场的来宾对她热络了起来。沈谚非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着,但是方笑仪却又一直挽着他。

  “谚非!”沈洛缨走了过来,她的长裙随着步伐飘逸起来,非常之唯美。感谢她,沈谚非终于有了借口暂时离开围绕着沈思博和方笑仪的包围圈。

  沈洛缨和沈谚非一边聊一边走向宴会比较偏僻的地方。沈谚非的胳膊肘被撞了一下,酒杯落了下去。

  “哎呀……”沈谚非正要弯腰去捡,却已经有人利落地接住了酒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真是不小心,还好没溅到自己身上。”温润的嗓音带着戏谑的意味,那是沈静云,这场晚宴的主角。

  他的唇上是浅浅的笑意,望进沈谚非的眼睛里。

  那一刻的风华占据了沈谚非的大脑,沈静云抬眉颔首之间都是风度。他今天的着装是沈谚非料想之外的低调,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是焦点所在。

  “啊,二哥!”沈洛缨上前与他拥抱,“你不和准新娘在一起吗?”

  “她要盛装打扮,为了保持神秘感,我和你们一样扮演仰望者的角色就好。”沈静云谈笑之前已经又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他们向沈静云说着恭喜的话,有一些是长者,有一些是商场上打过照面的人。

  沈谚非在人群的缝隙中看着沈静云的表情,他的笑容是那么真心,这场婚姻是他心中所愿。王振坤站在不远处,笑声洪亮,女儿能够嫁给沈静云,看来他很是得意。而王振坤是沈氏的元老,他的女儿嫁给沈静云这让外界也猜测纷纷,也许沈家的当家不一定非得是沈思博不可。

  直到视线完全看不到沈静云,沈谚非低下头来微微一笑,一转身就看见林锦吟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啊,啊,你二哥真是春风得意到令人妒忌啊!”林锦吟笑着说。

  “CANDY是真的很喜欢静云的。”沈谚非蹙起眉头,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场婚姻并不是令人妒忌的交易。

  “但是你二哥喜不喜欢她却是个问题。”林锦吟的话语中略有深意。

  “这并不是我和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沈谚非越发在心中觉得林锦吟令人不舒服了。

  “不过你说是CANDY重要,还是你这个挂名弟弟重要呢?”林锦吟扬起眉梢,身体前倾,一副好奇的样子。但是沈谚非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什么?”

  他和CANDY有什么可比性吗?

  “去那边聊一聊吧?听说方笑仪有意邀请你去LKD?”

  “怎么连你也知道这件事?”沈谚非心想自己不过一个在校大学生,和这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甚至于像是林锦吟这样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的人来说,自己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连沈仲秋半毛钱遗产都没有得到。

  林锦吟示意他们到一边去说,沈谚非自然跟了上去。

  来到旋转宴厅的玻璃墙前,黑夜映照出林锦吟似笑非笑的表情,沈谚非有一种将被对方拖下地狱的错觉。

  “请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沈谚非站在他的身后。

  “因为方笑仪亲自对我父亲提起的,她大概也想征得我们林家的支持吧。如果你进入LKD而沈思博却不加阻拦的话,就意味着沈家还没有放弃与方氏的合作。”林锦吟淡淡地说,随着他的唇角越翘越高,沈谚非从反射的玻璃中看见了沈静云向宾客们致意却略显急躁地走过来的身影。

  “谚非,你怎么走到这来了?”沈静云的唇上笑意不减,但是他掠过林锦吟的目光里却有几分戒备的意味。不着痕迹地,他走到了沈谚非和林锦吟之间。

  “没什么,我和谚非站在这里欣赏一下这座城市的夜景罢了。”林锦吟敲了敲玻璃,显得悠然自得,“这个旋转宴厅真有种俯看众生的优越感,所以你才选了这里吧?”

  言下之意就是沈静云在用这样豪华的订婚宴席来向沈思博示威。

  “我没有那么多幼稚的想法,只是CANDY很喜欢这个餐厅罢了。”沈静云淡淡地说,然后手掌揽上沈谚非的肩膀,将他带离,“不好意思了林先生,我要带谚非去认识几个我的朋友。”

  当他们走远之后,沈静云才压低了嗓音说:“我不是对你说过了,不要和林锦吟太接近。这个人,他说的每句话都在试探别人,你玩不过他的。”

  “……是不是连你也知道笑仪姐邀请我去LKD的事情了?”

  沈静云轻叹了一口气说:“当然知道。”

  也许应该换一句话说,那就是沈谚非的一切他都知道。

  “你也认为我应该婉拒他,是吗?”

  “名利场会让你受伤,我只能这么说。”沈静云的手指掠过他耳边的发,“你今天真的很帅气,这套衣服是思博送给你的吧。”

  “啊……是的。”

  “如果你只想把我当成你的二哥,那么好吧。刚才的那段话是我作为你的二哥给你的忠告。”他的声音里有很多无奈,沈谚非听的明白。

  他不想做他的兄长,但是也许只有作为兄长才能说服沈谚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更喜欢二哥,虽然他变扭又自负,但其实他的爱情更单纯,没有凌少白的目的性也没有大哥的过分隐忍和家族重担,他有抛弃一切去爱谚非的决心……

  42、...

  此时,CANDY的华美妆容惊艳全场,她执着酒杯缓缓走入会场,而沈静云转过身走向她的方向。

  两人站在主席台前,那尊水晶雕像在会场的灯光之下流光溢彩,CANDY幸福地笑着挽着沈静云的手腕。一对璧人令人艳羡。

  记者的镁光灯疯狂闪耀,沈谚非的不远处就有某个尖端杂志的记者正对着摄影镜头将现场情形描述的天花乱坠。

  晚宴的司仪提议即将订婚的两人多说一些有关他们相识的故事。

  沈谚非心中好笑,他不知道CANDY在编织那些甜蜜动人的瞬间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而沈洛缨抱着胳膊一副等着看CANDY要说些什么的架势,她身旁的林锦吟微微抿了一口酒,唇角的那抹笑容令人不悦。

  一直在交谈中的沈思博和方笑仪听到CANDY要开始讲故事了,也停了下来。

  在那片耀眼的灯光下,沈静云的笑容淡然而彬彬有礼,上流社会的涵养就是指掩盖所有不耐烦和反感的定力吧。

  CANDY将自己与沈静云之间的相恋相知描绘得充满浪漫色彩。在这整个会场之中,也许只有她把这场婚姻当□情而不是金权交易。

  当会场嘉宾们耐心听完她的故事之后,司仪邀请沈静云也说一说对CANDY的感受。

  沈谚非的身后是某位名媛,对方发出低笑,对身边的男伴说:“真是可怜沈静云了,不知道他要怎样满足CANDY的幻想。”

  沈静云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而来宾们则仰望着他,但是他却良久不发一言。

  CANDY按耐不住,用胳膊撞了撞他。

  沈谚非了解沈静云,对于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即使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不会做。

  王振坤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终于,沈静云开口了。

  “我只是在想,自己第一次见到CANDY的时候是怎样的。我们的父亲是世交,第一次王伯伯把她带来沈家的时候,她真的没有现在这么漂亮,甚至有些土气。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因为她跟沈家实在格格不入。”

  沈静云的嗓音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魅力的呢?即使说着贬低CANDY的话也令人相信他的心中满怀深情。

  “我不喜欢同她玩,我的父亲因为王伯伯的关系也对CANDY宠爱有加,这让我真的妒忌一向对我要求甚严的父亲竟然会那样去宠爱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的人。她分走了父亲对我的关心,所以我讨厌她。甚至于她拿着作业本想要来问我问题想要与我亲近的时候,我也故意讽刺她伤害她,说她笨的没有药治。”沈静云的眼帘微垂,他说的这一切仿佛不是为了迎合CANDY的喜好或者娱乐宾客,他只是在告诉他自己罢了。

  CANDY抿着唇,心中暗自不满沈静云既然大家都是编故事,他为什么要说从小就讨厌自己?

  “CANDY很喜欢沈家庭院里的月桂树。有一天她爬上了庭院里最高的那棵梧桐,她想要欣赏整个庭院里的月桂,又或者她想看一些我平常根本没有想到去欣赏的景致。但是她把父亲吓坏了,父亲说静云你年长,没有照顾好CANDY,你去给我把她抱下来。我在心里深深的讨厌她,她真是个大麻烦。我就在树下张开手,叫她自己爬下来。她说,‘你不用这样保护我,不用张开手臂,因为我会自己下来’。我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保护,她说如果她摔下来就会砸伤我,她绝对不会让我受伤。她顺利爬下来了,我把她抱住,才发觉原来她那么小,她的身上是满是庭院里月桂的香气,我的心脏第一次狂跳着脱离我自己的掌控,从此以后我要一边忍住不去看着她,一边装作对她漠不关心。我知道,以后不会再有人让我这样心动。”

  沈静云娓娓道来,没有任何做作的表情和声调。

  CANDY愣在那里,随即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这是她从他那里听到的唯一的情话。

  王振坤脸上的表情舒缓起来,在场的嘉宾们鼓掌,在这片衷心祝福的掌声中,沈谚非仰着头一直看着沈静云。

  在沈家的十几年,他与沈静云最接近的距离就只有那次他从梧桐树上爬下来被沈静云紧紧搂进怀里的那一刻。

  “你真讨厌!你真的太讨厌了!你是为了让父亲找我麻烦所以故意爬的那么高吗?有本事你就摔死你自己啊!”沈静云在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吼。

  “放心啊,二哥……我就算摔下来也不会砸到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那时候的沈谚非只觉得自己会被沈静云给勒死。

  方笑仪走过来,轻拍了拍沈谚非的肩膀,令他回过神来。

  “怎么,你也呆住了?没想到静云也能说出这样的故事?”

  “啊……是啊……”沈谚非别过头去,他的眼睛发酸。

  “不过我知道他说的人一定不是CANDY。因为CANDY不会爬树,而且她这样的大小姐不懂得感受月桂的自然香气,她只钟爱香水里化学药剂的味道。”方笑仪叹了一口气,“不过高傲如静云,也终究爱过某个人吧。没有真的动心过,是说不出那样的故事的。”

  “是啊……”

  晚宴的最后一项,就是播放沈静云与CANDY在欧洲旅行的录像。

  沈洛缨也不耐烦起来,“CANDY是不是真的要秀甜蜜秀到死啊?”

  宾客们喝着红酒香槟相互攀谈,真正去欣赏录像的人几乎没有。王振坤与沈氏里其他几个元老畅谈,DY挽着沈静云向在场来宾致谢。

  就在录像播放的瞬间,场内骤然一片宁静,只听见顶级效果的音箱里传来女人纵情的呻吟声。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主席台上所谓的旅行录像,但是播放的却是CANDY躺在一张大床上与三个欧美男子激情疯狂的镜头。

  CANDY如痴如醉的表情呈现在大屏幕上,宾客们惊诧的表情,DY的□也被拍摄的清清楚楚,不同的男人在那里进出享乐,而CANDY的□声令王振坤终于醒过神来。

  “关掉它!关掉它!”王振坤嘶吼着,酒店的工作人员直接切断了投影仪的电源。王振坤一拳打在司仪的脸上,怒吼道,“你播了些什么!啊?你播了什么!”

  司仪被暴打的满脸淤青,不断求饶,“王先生!这是……这是你女儿给我的录影带啊!”

  几位来宾醒过神来,将王振坤拉开,就怕他真的打死那位司仪。

  CANDY看着眼前这一切,环顾四周,宾客们指指点点,女宾们的厌恶和排斥,男宾们的惊诧,甚至有一些还对她露出猥琐的表情来。有宾客不断退场,

  CANDY一步一步后退,她侧目望向沈静云,对方伫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静云……”

  沈静云不发一言,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静云!你不要不说话……不要不说话好不好!静云!”CANDY的眼泪掉下来,惊恐淹没了一切,她拽着沈静云的袖口,只想这个男人能有所回应。

  还未离场的宾客们看向他们。

  CANDY的泪水在他们眼中就像笑话一样,这个女人人尽可夫,沈静云如果还愿意娶她,也许有人会说他包容心强是真心爱CANDY,当然更多的人说议论他想要王振坤的支持想到发疯的地步,就连这样一个公共汽车也愿意上。

  沈静云缓缓解开自己的西装,将它搭在CANDY的身上,低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和王伯伯回去吧,我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沈静云的语调平静到冷漠,他的表情完全地公事公办。

  王振坤如今脸上无光,怒气冲冲走到CANDY的面前,一巴掌就要打在CANDY的脸上。但是他的手腕却被沈静云扼住了。

  “王伯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挽回我们两家的名誉更重要。”沈静云表情理智,声音沉冷。

  就连沈思博和沈洛缨也在纷纷向来宾道歉。虽然沈静云已经离开了沈家,但他终究是姓沈的。闹出这样的风波,沈氏也脸上无光。

  王振坤扫过商场上的几位老朋友,他们也非常尴尬,如果向其他宾客那样转身就走似乎不给王振坤面子,可是留在这里吧,又很为难。

  “您先和CANDY回去,您的那几位老朋友我会处理好的。”沈静云点了点头,王振云一把拽过CANDY走了出去。

  一夕之间,CANDY从华美的公主变得如此狼狈。

  沈静云走向王振坤的那几位老朋友,尽管遭遇如此场面,他冷静依旧,彬彬有礼地向他们致歉,希望他们能继续支持王氏。

  几位老者对沈静云的印象极佳,在他们眼中那个略显狂妄的商界骄子竟然能这样替王振坤说话,尽管他们知道这件事风波闹的这么大,沈静云是不可能与CANDY结婚了。但是他闭口不提华天所受到的影响,也并没有借机去拉拢王振坤的朋友,这让几位江湖老手对他有了好感。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小子,你确实不错。”一位旅美华商张立夫拍了拍沈静云的肩膀,“如果你不打算娶CANDY的话,我可以介绍自己的女儿给你。”

  这句玩笑话对方说的倒很认真。

  一直在送别其他来宾的沈洛缨回过头来。

  站在距离沈静云不到五米的沈谚非掠起一抹笑。这场订婚典礼依然落幕,也到了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

  沈谚非转身的瞬间,沈静云向对方略微低下头来行了个礼。

  “很抱歉,经过这次订婚,我也下定了决心。我沈静云的婚姻不再是去选择某个人,而是期盼那个人愿意陪在我的身边。”

  “什么?你还是决定要和CANDY在一起?”张立夫抬起眉梢,显然对沈静云即将说什么很感兴趣。

  “不是的。我以为自己可以把婚姻当做武器,但是最终这件武器还是伤到了我自己。既然这样,我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没有负担地继续去爱我心里面的那个人。也请张伯父原谅我的幼稚。”

  张立夫的脸色沉冷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娶CANDY,就是拒绝了王振坤。现在你又拒绝了我张立夫,现场的诸位前辈也听见你说了什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单枪匹马闯出一片广阔天地吧?”

  “我从来不认为只有娶了诸位的女儿才代表有合作的诚意。如果有一天,张伯父真的愿意提携晚辈,我希望您是看重了我沈静云的能力,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被其他同业议论说过于骄傲的资本。而婚姻意味着我要令我的另一半幸福。以爱着其他人的心意娶CANDY或者张伯父的女儿,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也是我的不诚信。”沈静云的脸上没有任何怯懦的表情。

  张立夫轻笑了一声,和其他几位华商一同离去。

  43、更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给力了吧?

  沈静云目送他们离开,其他人无从得知张立夫的那一笑到底是在嘲笑沈静云的骄傲无知,还是源于欣赏。

  沈静云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沈谚非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笑着走到了沈谚非的面前,“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大哥和洛缨都在,我怎么能走?”沈谚非用力地扯出一抹笑容来。

  “如果你走了,我就不会这么尴尬了。”说完,沈静云与沈谚非擦身而过。

  “沈静云……如果没有播放那个录像带,你会娶CANDY吗?”沈谚非压低了声音问。

  晚宴现场空空如也,只剩下门口正要离去的几位宾客还有沈思博与沈洛缨。

  沈静云的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他的背影看起来无比轻松。

  “张立夫有句话说错了,他说我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单枪匹马闯出一片天。而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我的单枪匹马吗?”

  又是这样,沈谚非看着沈静云的背影。他的骄傲他的自负都他的背影之中。只是比起那些,有多了一种洒脱。

  沈谚非的视线不可自已地描绘着他的背脊,它就像是一柄刀刃,明明尖锐却又那样缓慢而温柔地扎进自己的视线里。

  “谚非,我们送你回去吧!”沈洛缨朝他挥了挥手臂。

  沈谚非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沈思博走过来,轻拍上他的肩膀,“走吧。”

  坐在车上,沈谚非的脑袋磕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一排一排掠过的路灯。到底有多久了,从自己第一次见到沈静云到现在?他想起那一日他爬上梧桐树,低头看见沈静云站在树下。

  这是人生中唯一一次沈静云仰望着自己。

  他皱着眉头不情愿地叫他下来,伸出的双臂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我不会砸伤你的。”沈谚非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真心,因为那样的沈静云在日光下有着炫目的面容。他从来不需要对他微笑,沈谚非也会自顾自地欣赏他。

  原来自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拨动了沈静云的心。假若真的那么爱,他又是如何用轻松的表情冷酷的言辞来伤害爱的人呢?

  沈思博的车停到了公寓楼下。

  “早点睡,谚非。”沈思博微张着唇令人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晚安,大哥,洛缨。”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谚非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他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过换上一件昂贵的衣服去了一趟订婚晚宴,为什么会像是连呼吸都被抽空了一般?

  他一直抗拒着沈静云,因为他曾经给他的伤害,因为他是自己十几年来被当做兄长的人物,而今……沈谚非却无法停止自我想象,也许沈静云每一句伤害沈谚非的话同时也都在伤害着他自己。如今沈谚非想起沈静云的那些言辞还是会觉得心痛,那么沈静云呢?

  他与沈思博之间的竞争从小开始,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豪门内部的权利纠葛,更多的也许只是因为沈静云和沈思博需要一个对手,没有对手的战场会让他们找不到方向。但是沈静云却彬彬有礼地回绝了张立夫,他也不会再娶CANDY,那么从此以后他所面对的竞争将会更加辛苦。沈谚非不敢去想是不是自己让他放弃了这一切,因为这样的想法太一厢情愿也太女子情怀了。

  注定今夜无眠,沈谚非骤然翻身下床,头顶一片夜空被城市灯火遮蔽了光彩。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汉鼎花园!”

  车子停在了汉鼎花园的门口,这样的高级豪宅区安保非常齐全,沈谚非无法进入大门内,而沈静云还没有回来,他只能坐在门口等他。他可以打电话给他,但是现在的沈静云说不定还在艾德勒酒店善后,又或者去了王家看望王氏父女。如果是后者,那么自己真的傻透了。

  沈谚非站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有些累了,于是坐在门边脑袋搁在膝盖上,之前的睡意来袭,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远远有车灯灯光照射过来,沈谚非抬起头看见了沈静云的车。

  车子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沈静云的长腿迈出来,“谚非?你怎么在这里?沈思博不是送你回去了吗?”

  沈谚非傻傻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单纯地承认自己只是想见到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沈静云三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揉了揉他的头顶,叹了一口气,“你担心我是吗?我真的没事。”

  当然不是担心,因为我知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同王振坤的联姻,那么这场婚礼泡汤并不会折杀你的野心也不会动摇你分毫。

  “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我只是突然很想见到你而已,现在我觉得自己就是傻瓜。

  沈谚非刚要从对方身边走过,沈静云一把拽住了他。

  他的背脊撞上对方的胸膛,沈静云的拥抱就像小时候他从梧桐树上爬下来时那般□。他骤然掰过沈谚非的脸,狂放着亲吻着他的唇,用力到要将他钉死在自己的怀里。

  沈谚非僵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沈静云的舌炙热地狠狠扫过沈谚非的口腔上颚,吮吻着占据了他的一切思绪。他不满足于他的唇,亲吻上他的下巴他的颈间。

  沈谚非耸起了肩膀,扣紧对方勒住自己的手臂。

  那一刻,沈静云停了下来,他埋在沈谚非的颈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拒绝我?”

  是的,那样要将自己杀死的亲吻,沈谚非没有任何挣扎。

  沈谚非沉默着,只是手指仍旧扣着对方。

  “跟我回家。”沈静云的嗓音暗哑,拉起沈谚非,急不可待地将他塞进车里,一路狂飙回到了别墅门口。

  进了客厅,连灯都来不及开,沈静云将沈谚非按倒在地板上,背脊撞的沈谚非眼泪直流,但是沈静云的亲吻却没有丝毫迟疑地到来。

  他的手掌焦躁而不知满足地抚摸着沈谚非的身体,那么用力不将他捏碎不罢休。

  沈谚非被他亲的无法呼吸,本能地推拒了起来。

  这令沈静云略微找回了理智,他放开了沈谚非,但就像害怕他挣扎害怕他离开自己,沈静云紧紧将沈谚非的双臂扣在他的脑边。

  “为什么不拒绝?”仍旧是那个问题,即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沈谚非仍然能清楚地看见对方望着自己的双眼,要将这片黑暗也燃烧。

  “我……想见到你。”这是沈谚非心中最直观的想法,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沈静云又或者被他订婚典礼上那似是而非的故事动摇了心情。

  但是此刻,他想见到他,那是真的。

  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立场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沈静云的心。

  他亲吻他,不断换着角度亲吻着他的嘴唇,似乎无论怎样都无法完整地占据他的一切。

  他的手掌按住沈谚非的额头,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巴。就是这样强势不留丝毫余地的亲吻,沈谚非的内心深处在害怕,但是却又找不到拒绝的力量。

  沈静云的膝盖…………,…………沈静云想要做什么沈谚非已经很清楚了。

  “唔……唔……”沈谚非的背脊被木制地板硌的疼痛,沈静云的毫无节制地亲吻也令他无法呼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瞬想要见到对方的心情却会为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沈谚非费力地撇过头去,用力想要按开对方扼住自己下巴的手。些微的缝隙,他终于可以呼吸,肺部还未来得及充盈,沈静云更加……地吻上了他。

  为什么会这样?

  沈谚非知道沈静云也算是花名在外,但是对于女性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会这样?上次在医院是这样,此刻也是这样……

  沈静云转而用极度用力地亲吻将沈谚非的脑袋死死定在地板上,双手…………

  沈谚非害怕了,他拼命地扭动着,但更加恐怖的是沈静云的……,那么用力就算想要忽视都办不到。

  他的长裤被扯下,沈静云的手掌…………,沈谚非忽然被翻了过去,趴在地上。

  那一刻他找到了机会,正要撑起上半身逃走,沈静云扣住了他的……将他狠狠按下。

  “啊……”胳膊肘撞在地面上,沈谚非发出低声喊叫。

  “你要去哪里!”沈静云将他拽回来。

  “说啊!你要去哪里!为什么来到我身边却还要逃走!”沈静云低吼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宛若鬼魅。

  沈谚非瞬间暴怒,扬起拳头砸在沈静云的脸上。

  “你一副不把我杀了不罢休的架势!我不要逃命吗!”

  沈谚非连裤子都没时间拎起,三两下爬到沈静云够不到的地方,转过身来如临大敌。

  沈静云僵在原处,他的呼吸就似海潮,蓄势待发随时要将沈谚非吞没。

  然后他忽然按住自己的眼睛,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谚非咽下口水,难不成沈静云还被CANDY拍的录像带给刺激疯了?

  “我笑……笑我自己自作多情……”沈静云直接侧躺在了地板上,自嘲地说,“看见你孤零零坐在门口的样子,我的心脏就紧了起来。好想吻你抱你……”

  沈谚非的嘴唇还在发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个决定能让沈静云有这样失控的反应。

  “你的一句你想我就让我不知所以,脑袋像是被撞掉了一样……”沈静云闭上眼睛,声音拉长,满是疲倦,“谚非,我爱你。”

  沈谚非的肩膀一震,这是沈静云早已经表达过的,为什么此刻用这样无力的语调说出来,会令他如此动摇。

  “所以不要说你想见我之类的话了。那会让我把持不住的。”沈静云的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从我发现我喜欢你开始……我就经常幻想抱你吻你………………用无数种方法折磨你,我想报复你,因为你让我心动……对你的幻想令我饱受折磨……所以再不要说那些暧昧的似是而非的话了。”

  心脏跳动的声响如此清晰,沈谚非咕嘟一声咽下口水,在一片宁静中如此响亮。

  “我就是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bian态。”沈静云扯起唇角,“觉得恶心的话……现在就离开吧。我不敢送你,因为我把持不住。”

  那样近乎下流的话语,被沈静云娓娓道来反而像是真心之至的情话。

  “我没觉得你恶心……从前我只是觉得难以理解罢了。男人对男人的情yu,作为兄长你对我的想法……我想不透。每当我叫你的时候,是那么盼望你偶尔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随意地一笑,即便是敷衍的态度,至少你愿意花精力来敷衍我。你说你总在想象,我也是。我想象兄友弟恭,我想象你虽然不耐烦但心里至少对我有那么点点在乎。现在我知道,你在乎我。只是这样的在乎与我想象中的差太多了。我要如何承受?”

  44、...

  作者有话要说:接系统消息,和谐了……

  “哈哈……”沈静云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阴影下看不见他的眼睛,只有苦笑,“你念中一的时候,我正好高三。那年的夏天,林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竹床给你放在葡萄架子下面。你躺在那里午睡,只穿着平角短裤。我站在葡萄架的外面看着你,你睡着的样子我压不下要吻你的……,你的……毫无防备地张着,简直就是要命的邀请。我好想进去,觉得自己的……就快爆炸了。我冲回自己的房里,淋着冷水,一整个下午都在……。”

  沈静云的声音发凉。

  沈谚非沉默着不说话。

  “你中二的时候,学校组织去游泳。你明明不会游泳却又不好意思不下水,于是和女同学一直待在浅水区聊天。你不小心滑了一下,跌倒水底,然后狼狈着爬起来和其他女生笑作一团。而我却只想狠狠地把你按进水里……你。”

  沈谚非站起身来,终于拎起自己的裤子。

  “你中三那年,我终于上了大学。暑假回来不过四个月而已,你就长大了好多,看起来纤长,那张脸蛋也更容易令人心生幻想了。有一天晚上停电,欧阳管家说重新发电要十分钟。你直接跑到后院里去月桂树林里纳凉了。夏季的晚上蚊虫很多,没有人会去那里,我站在窗台上望着你,心想如果在那里……,一定没人知道。”

  沈谚非走到门边,找到了客厅的开关,打开的瞬间整个客厅就像被闪电划过,骤然亮堂了起来。

  沈静云侧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谚非走到他的旁边,用脚踹了踹对方,“喂……你说来说去就是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充满幻想的大叔,然后我就会狼狈而逃了对吗?”

  沈静云嗤笑了一声。

  “从小到大,你对我那么冷淡又时不时用语言刺伤我叫我小贱种之类的,也是像现在这样想要我离你远一点吗?”沈谚非在沈静云身旁坐下,“还是因为被人知道你在乎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不想我成为别人掣肘你的筹码,不想我卷进你的利益风波里。这些你都对我说过,只是从前我不相信罢了。”

  “现在你又信了?”沈静云好笑地问。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

  “别告诉我你是被我在订婚典礼上的那段话给迷惑了。那只是我被CANDY连累不得不临时编出来的话罢了。”

  “依照沈静云的性格,你没办法委屈自己说那样情真意切的故事。”沈谚非也在他的身边躺下,“二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你了,也确信自己的感情没有你这样深刻。但是……也许我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吧……”

  沈静云伸过胳膊,脑袋抵在沈谚非的肩上,“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讨人厌,拖泥又带水……喜欢就喜欢,却还要加上‘那么一点’。”

  沈谚非不说话,拉开沈静云遮着眼睛的手。

  “就是‘那么一点’的喜欢,更让我觉得可悲。因为我竟然会为你的那么一点喜欢而欣喜若狂。”

  沈静云的眼睛里泛着亮光,似乎只要再触碰一下,就会有什么脆弱的东西掉落出来。沈谚非轻轻移过去,吻上沈静云的眉心。

  如果有一天,沈静云觉得自己比不上CANDY或者其他对他的事业有所助力的女人,又或者比起那个金权帝国他更沉溺其中,那么沈谚非会抽身离开。

  但是在那之前,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

  沈静云轻吻上他,小心翼翼地抿着沈谚非的上唇,像是害怕惊动他还喜欢着自己的心情。

  那个晚上,沈静云一直抱着沈谚非,地板上硌的可以,但是谁也没有起来。

  沈谚非枕着沈静云的胳膊睡着了过去,浅浅的呼吸声令沈静云安心起来。他的下巴抵在沈谚非的头顶,“谚非,会不会明天一早醒过来,你就变心了?”

  沈谚非轻笑了一声,却不回答。

  他从来不会变心,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忽然离开沈静云。因为他知道沈氏子女的无奈,即便此刻如何坚定,日后也会有许多无可奈何。

  第二天沈谚非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沈静云的房间里,对方侧睡着,手指仍然不安地扣着自己。沈静云的半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里,只露出右眼的睫毛。

  自己第一次进入沈家,就被他的面容所迷惑。他从来没见过那样好看的少年,白皙的肌肤俊挺的鼻骨,还有锐利却线条流畅的眼睛。

  而他只是略微抬起眉梢瞟过他,冷冷地一句:“土的掉渣。”

  是啊,他在他的完美面前永远自惭形秽。但是那有如何,从来不影响他远远地看着他。自己总是怯生生地喊他“二哥”等待着他的回应,但是此刻他明白自己真正要的不是沈静云的回应,而是他的认同。

  他想他认同自己的存在。

  沈静云忽然伸长手臂把沈谚非揽了过去,下意识亲着他的脸。

  “太好了……你真的还在我身边。”沈静云喃语着。

  明明都醒了,但是沈静云却仍旧执着地抱着沈谚非。

  “嘿,你该不会想要在床上躺一整天吧?”

  沈静云随手扔在床下的西装口袋里,手机一直在颤。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昨晚那么一场风波,只怕无论是华天,还是王振坤那里都不得安宁。

  偏偏沈静云又在这里睡大头觉,只怕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不可以吗。”沈静云蹙起眉头,很不满意那些不断打电话给自己的人。

  “还是处理好CANDY的事情吧。”

  沈静云还是一动不动。

  “我保证,等今天你回来的时候,我还在这里。今天学校没有课,迅驰那边我也请好假了。”沈谚非动了动,这才发觉沈静云的小兄弟正非常精神地挺着。

  沈谚非也莫名的燥热起来。

  “昨天你自己点的火都没有灭,现在又惹火烧身?”沈静云故意轻轻蹭着沈谚非。

  沈谚非有些退怯了。昨晚沈静云的疯狂他还记得,那种势要将自己杀死的错觉,想象一下他就喘不过气来。

  沈静云的目光幽然望进他的眼睛里,深长而没有尽头。

  “你在怕我。昨天我吓到你了,对吗?”

  “是啊。”对于这点,沈谚非毫不掩饰。既然他来到了沈静云的身边,他也希望他们彼此能够不互相伤害。

  “如果我真的会对你硬来……你早就是我的了。”

  “你要是敢对我硬来,你早就死了。”沈谚非很认真地看着对方,这是他对他的警告。

  “我知道,我知道。对你硬来没有用。”沈静云轻轻翻身,覆在沈谚非的身上,“对你,要温水煮青蛙。不然一旦被你嗅到危险的气息,立马就会逃跑了。”

  沈谚非扯起唇角,笑容里有几分得意的味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自己去洗手间里解决吧。”

  “流程不是这样的。”沈静云勾起唇角,眉眼间流转着欲望,语调却轻柔的可以,“我要先解决你的,再解决我自己的。”

  “嘿!你什么意思!”沈谚非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沈静云便俯身而下,来到他的腰间,用牙齿咬着他底裤的边缘向下。

  “喂——”沈谚非顿时明白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了。那次自己同他去酒吧看球赛被下药,沈静云也为自己……但那次沈谚非完全是不清醒的状态,而这一次对方还未触上自己的……,沈谚非的全身滚烫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他手足无措按住沈静云的脑袋,对方却轻笑了一声,………………

  “啊……”沈谚非急着将自己…………

  对方却张开了嘴巴…………,缓缓地,…………,沈谚非拱起背脊,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去。

  “喂!沈静云!你不要越闹越大!”沈谚非僵着手脚,…………,沈谚非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来。

  沈静云的发丝不断…………

  ……沈谚非狠狠将对方推开…………。

  喘着气,沈谚非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沈静云撑着上身压在沈谚非的身上,用手指抹去留在脸上的痕迹。

  “活该……”沈谚非的心脏里有一股暖意。他很清楚,自己是唯一一个……

  沈静云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指间还是沈谚非留下的痕迹。

  “爽吗?”

  “不爽你不是白做了吗?”沈谚非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喂!喂!你要干什么!”沈谚非知道这样和对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危险的,但是那种想念的心情仍然留在胸膛里,只是他真的没有准备好。

  他是个男人,沈静云愿意为他做那样的事情确实令他很有优越感。但是蛰伏在他身下,沈谚非还跨不过那道坎。

  沈静云轻吻着一路…………

  入侵感令沈谚非骤然紧张起来,侧过身去就想要逃跑。沈静云看明白了这点,…………

  “出去啊!出去!”沈谚非踢踹了起来,可越是那样,身体里的手指感觉就越是清晰。

  ………………………………河蟹………………………………………………………………

  沈静云暗哑着声音道:“你那里太小了……”

  “废话!你他妈还不出去!”沈谚非狠狠瞪过来,那一眼却让沈静云更加把持不住。

  ……

  “不想我真的进去……!”沈静云几乎是对沈谚非吼出来的。

  那是沈谚非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见沈静云的……,他咽下口水,那样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一定会要掉命。

  沈静云……,他的眉头皱的很紧,咬着牙关有种狠戾的气势。

  沈谚非害怕着抓紧床单,…………,沈谚非以为他要咬自己,但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地吻在他的额头。

  “还是吓到你了?”

  沈谚非良久才开口说:“当然!”

  沈静云笑了,“别看你在沈家一直不起眼,其实你自尊心很强。你绝对不愿意被我当做是女人,所以也绝不愿意我进到你的身体里去。”

  沈谚非不说话了,对方知道他的心思是意想之中的事情,但他没想到沈静云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我那么渴望占有你,是因为我爱着你。”沈静云伸长手臂拽过床头的纸巾,擦过沈谚非身上的浊液,“好了,去冲个澡吧。我们一起吃早饭,然后我会如你所愿,去王家和王振坤讲清楚。”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自信,眉宇之间是利落的英气,这就是沈谚非欣赏他的地方——从来不会犹疑不定,总是快刀斩乱麻,他永远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用什么手段达成是最佳途径。

  沈谚非走进浴室里,沈静云要跟进来却被推了出去。

  “我已经跟你粘在一起一整晚了,不想再看到你的脸了!”沈谚非轰地把洗手间的门关上,沈静云则好笑地站在门外。

  45、...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找个机会申请个公共邮箱的。但是最近太忙了,临近国庆工作很多,等申请好了会放出来给大家的。

  “你没带换洗的衣服进去,还不是会被我看见的?”

  “做梦吧你!”

  沈谚非打开花洒,任由水从头顶流下。二十年来,他从没有向昨晚那样心旌动摇,他知道自己冲出房门寻找沈静云是一种怎样绝然的冲动。

  无论他与沈静云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十几年前初次见面那样简单了。

  但是,他从来都不畏惧改变。

  沈静云在变,自己也在变。没有什么能被时间定格。

  沈谚非包着浴巾走出来,沈静云静候在门外。沈谚非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沈静云的房间,打开了隔壁的客房。如果沈静云真的那么在乎自己,那么之前自己在这里留下的东西,沈静云当然不会丢掉。

  打开衣橱,果然之前那些自己穿过的衬衫、休闲裤、牛仔衣都还好好地挂在衣架上,就连自己喜欢揉作一团塞在抽屉里的底裤也都被折的方方正正。为沈静云打扫房间的钟点工当然不会做这些,沈谚非想来就觉得好笑,实在难以想象沈静云整理自己房间时的样子。

  他将底裤和休闲衣换上,此时沈静云已经进去淋浴了。

  沈谚非做了简单的三明治,用微波炉加热了冰箱里的牛奶。

  两人坐在桌前,沈谚非摊开今天的晨报,沈静云与CANDY订婚现场的风波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沈静云瞥了一眼报纸,笑道:“昨天我跟严赋说,要尽量把风声压下去,他做的挺好。”

  其实报纸、杂志还有电视这一类易于监管的媒体还好说,真正棘手的是网络。

  沈谚非掏出手机上网,搜索了昨天的订婚典礼,没想到不仅没有任何视频流出,就连订婚典礼上的风波都被描写的很隐晦,别人只知道CANDY令抱新欢,还有网友对沈静云这位知名钻石王老五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惊讶着转过头看向沈静云,沈谚非第一次发觉沈静云并不是只在商场或者金融领域有才华,对于媒体的操控实力也在他意料之外。

  “你看着我做什么?”沈静云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笑着问。

  “看你帅到屋顶都要塌下来了,满意了吧?”

  “如果媒体没有报道昨天的订婚典礼,那么我还有与王振坤谈判的条件。但是如果有新闻流出去的话,那么华天与王振坤之间真的会形同陌路。”沈静云淡淡地开口说。

  沈谚非瞬间明白沈静云对媒体的压制如此严厉一点风声都不流出的原因。如果CANDY的事情一直不被公众知道,那么这只是仅限于上流社会大家不说的丑闻,王振坤会感谢沈静云对王家形象的维护也会顾及一旦双方合作崩溃很有可能沈静云不会再这么费力地阻止CANDY的丑闻人尽皆知,因为媒体的话语权掌握在华天手中。

  沈谚非忽然觉得沈静云真的很有时代头脑,他不像其他商人急于上市急于融资,他更注重自己的投资领域和长远目标。而在各大媒体中华天都几乎占有至关重要的股份。

  吃过早餐,沈静云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谚非,我去王家了。”

  “嗯。”沈谚非点了点头,“那我玩你的电脑啦!”

  “你玩吧。”

  “你电脑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沈谚非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因为沈静云的表情太认真。

  “放心,最见不得人的也顶多是你的□了。”沈静云伸手揉了揉沈谚非的头顶,“我只是想知道,等我回来这里的时候,你还在。”

  “安心啦!”

  沈谚非笑了,“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后悔与你在一起。”

  沈静云转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望着他的背影,沈谚非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沈静云开着低调的保时捷来到了王家。

  王振坤已然等待多时,他的脸色依旧阴沉,见到沈静云只是点了点头说:“跟我来书房吧。”

  王振坤的书房装潢得就似法国国王的寝宫,富丽堂皇之中又有那么几分过于喧嚣的感觉。沈静云在他的面前坐下,佣人上了茶水之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CANDY怎么样了?”沈静云柔声问。

  “她……不要跟我提她,现在想到她我就头疼。我送她去国外念书可不是让她拍那种电影的!”王振坤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许别人会说他在外面情妇不少,私生子也一定很多,但沈静云调查过得知王振坤从他二十三岁之后就得了某种疾病,DY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和CANDY的母亲也是奉子成婚的。

  “这样的录影会被播送出来,应该是有人故意要破坏订婚。”

  “DY虽然没有脑子,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能搞到这卷带子的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不要被我王振坤找出他是谁,我会让他在这世上活不下去!”对于王振坤而言,女儿绝对没有权势重要。本来女儿可以作为联姻的筹码,但如今这个筹码反而令他蒙羞,只怕没有谁愿意做王家的女婿了。

  “你……和CANDY是不是再无可能了?”王振坤还是抱着希望问了出来。

  “王伯伯……我本来很想叫您一声父亲的。但是你也知道CANDY出了事之后,我在华天也饱受争议。华天的董事有很多并不看好与王氏的合作,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回天乏术了。”

  沈静云的话在情在理,王振坤也无法多说什么。

  “那么碧水云天的项目计划,我们……”王振坤看向沈静云,这才是他最担心的,碧水云天的项目价值千亿,利润丰厚,如果一期盈利的话,可能还会有二期、三期。

  “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做。我们华天负责与政府的协商沟通,王氏出设计计划和建造成本,我们负责实际的实施和社区建设。最后的分润,我们华天要利润的五分之一。”

  这个项目本来就是王氏出资,但是他们在政府的人脉不够,而华天恰恰能满足这一点。其实王氏基本负担了成本的八成,而华天所做的只是关系营销以及成本的两成,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对于华天的付出而言已经相当丰厚。王振坤没有要求华天出资更多的原因其实无外乎就是他想要得到最后利润的大头。

  “你真的愿意?”王振坤眯起眼睛。

  “其实王伯伯您也知道,最近华天的目标是在电子以及高科技市场与沈氏平分秋色,另外就是在媒体方面的渗透和发展,而且我们本身也有三个巨额地产项目在进行,所以对于碧水云天,我们实在无法再向银行贷款了。不过既然我们有关系,能为王伯父您拿下这块地,您跟给我们华天的利润相当,我也没必要再得寸进尺了。”沈静云说的在情在理。

  王振坤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来,他当然知道华天那三个地产项目耗资巨大,他也知道华天最近入主国内三大娱乐公司的两大,地产虽然利润丰厚但是要分蛋糕的人太多,沈静云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是风险分散的做法。

  “好!我王振坤就欣赏你沈静云有话直说的个性!”王振坤拍了拍沈静云的肩膀,“今晚留下来吃饭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沈静云却颔首一笑,彬彬有礼地说:“王伯伯,最近还是要低调一点。”

  王振坤顿了顿,自然明白沈静云所谓“低调”的用意。

  “我明白,我明白。是我想的不周,你在我这里吃饭,如果被什么有心人拍下来,只怕又像CANDY的事那样闹的……唉……回去吧,静云。”

  “其实王伯伯可以经常去夏图酒窖多坐一坐,那里挺好的,我们可以畅谈。”

  夏图酒窖是一个私人会所,很多巨富都在那里的恒温酒窖有藏酒。时不时几个人到那里谈生意喝杯酒休闲一下。

  “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王振坤点了点头。

  沈静云起身,打开门的瞬间看见CANDY就站在门口。

  这个光华四射的公主瞬间苍老了许多,双眼中满是痛楚和不甘,“静云……你来了……请你原谅我,不要扔下我……”

  沈静云叹了一口气,只是站在那里。

  “你还敢说!不是静云不要你,而是有谁还敢要你?我王振坤真是造了孽才会有你这么个女儿!”王振坤见到CANDY就忍不住要发脾气。

  “CANDY,大家渐渐会淡忘这件事的。你自己也要学着看淡。”沈静云微微一笑,仍然保持着他最美好的风度。

  他信步走向门口,佣人们倾□来为他打开门。

  “看淡什么!静云!我真的爱你!所以我看不淡!”CANDY还要冲上去,王振坤只觉得这样的纠缠越发丢脸,使了个眼色两个佣人就冲上去把她拽住。

  沈静云的背影就这样融入四、五点的日光之中。

  霎时他那云淡风轻的表情隐没,取而代之是归心似箭的焦躁。保时捷一路狂飙,终于在闹市区还是堵上了。沈静云烦躁着拍着方向盘,回到汉鼎花园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

  车还没停好,沈静云急匆匆下了车,打开房门便快步冲上楼去。

  “谚非!谚非我回来了!”沈静云推开自己的房门,床上的被子整理的整整齐齐。一切安静到没有任何声响。

  沈静云顿了顿,快步走到一旁的客房,推开一看还是没有人。

  “谚非?谚非你在哪里?”沈静云走到露台上,仍旧没有沈谚非的踪影。他拿出手机拨打沈谚非的电话,良久那端没有人接听。

  沈静云靠在露台上低下头,颤着肩膀笑了起来。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夕阳落在他的肩头,仿佛要将他压垮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隐隐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沈静云背脊一僵,骤然转身冲下楼去,看见沈谚非拎着塑料袋走进厨房里。

  “沈谚非——”

  沈谚非才刚打开冰箱把买好的雪糕放进去,听见有人连名带姓怒气冲冲地叫自己,下意识转过头来,脑袋直接被按进了沈静云的胸膛。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在这里待着吗?”

  沈谚非顿在那里,他不明白沈静云发的什么火。

  “我也没到哪里去啊……我不就是买了点东西吗?”

  “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后悔了!我以为……”沈静云张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霎时间,沈谚非的心脏就柔软了起来。

  “你真的是沈静云吗?”

  沈静云吸了一口气,好笑地低下头,“对啊,一点都不像我自己。神经兮兮像个女人。”

  “可这样神经兮兮的你忽然变得可爱了。”沈谚非露出一丝笑容,“这算不算小时候你让我伤心难过那么多回的报复?”

  “原来你还在记恨那些?每一句我用来伤害你的话,我早就得到了惩罚。”沈静云拥着沈谚非,就算他们俩之间没有空隙,沈静云却总觉得仍不够靠近。

  低下头,沈静云吻上沈谚非的额头,然后轻轻吮吻上他的嘴唇。沈谚非闭上眼睛,果然,自己从前所抗拒的一切其实都不算什么。

  此时,正在参加某个慈善活动的沈思博被其他宾客询问着沈静云的订婚风波。沈思博极有涵养地听着对方说完,然后没有起伏波澜的声音回复:“静云与CANDY的订婚取决于静云自己的决定。如果有任何消息,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诸位。”

  沈洛缨虽然一直保持笑容,但是心里却在悻悻然,“明明静云都离开沈家了,怎么他的事情还要来问我们。”

  她包中的手机一震,打开一看是一条来自林锦吟的短信:你不觉得最近沈氏和华天之间的火药味不够浓郁了吗?

  沈洛缨想了想,确实是。虽然明明华天从自己最擅长的房地产向着沈氏占据主导地位的电子市场转移,但是并没有威胁到沈氏的地位和市场份额。而沈氏也一直关注着房地产的走势,虽然开发的地产项目不如华天那样遍地开花,但是一旦投资必属精品。这些都在酝酿着战机,总有一刻要全面爆发。

  手机又一震,沈洛缨低头一看,皱起了眉头,林锦吟的话委实令她看不懂:那就给他们交战的理由吧。

  尽管林锦吟并没有来参加今天的晚宴,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洛缨总感觉无论去到哪里,林锦吟的视线如影随形。

  沈思博终于脱离了重围来到某个清净些的角落,他的手机里正好有一条未读彩信,打开的瞬间,瞳孔一阵收缩,他的手指用力到几乎将手机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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